小院子打理的很精心,春暖花開的時節,樹頭嫩綠,花兒嬌黃。
他先打了水來灑水,然後拿著掃帚緩緩掃地。
在宮中他位高權重,多年沒掃過地了,也覺得掃地是個粗活。
可在這裡,他卻心甘如怡的在灑掃。
「晏月,早些回來啊!」
他端著木盆進了屋裡,用毛巾一一擦拭著傢俱……
弄完之後,他看著亮堂堂的屋裡,不禁就笑了,「晏月回來定然會歡喜。」
他呆呆的坐在窗前,對面擺放了凳子,彷彿兩口子相對坐著。
他發呆了許久,直至陽光西斜,這才恍然醒來。
「哎!」
他緩緩起身,然後出去買菜。
晏月不喜歡出門吃飯,說是在外面吃的夠多了。
但做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顯然是個難題。
「先放雞蛋……應該是這樣吧?」
「火大了火大了!」
「糊了!」
一陣忙活,最後飯菜做好了。
陳忠珩依舊坐在那裡,給對面盛了一碗飯。
「晏月不知道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口味。」
陳忠珩嘗了一下自己做的菜,不禁搖頭。
吃完飯,洗刷乾淨,陳忠珩不捨的看著屋子,然後回宮。
在路過榆林巷時,有人在等他,「陳員外!」
誰叫某陳員外?
陳忠珩近前幾步,見到了笑眯眯的陳洛。
「你來作甚?」
陳洛提起手中的油紙包,「郎君說您去了那邊定然要灑掃,還得自己做飯吃,可您那手藝做出來的……」
他一臉糾結,「大概就是豬食,所以郎君就讓小人在此等候。」
「拿過來!」
陳忠珩搶過油紙包,開啟一看,是一份炒飯。
炒飯的內容很豐富,蘑菇丁、肉丁……七八種材料在裡面,看著賞心悅目,香氣撲鼻。
邊上有個木勺子,陳忠珩嫌棄的道:「這手藝看著就沒胃口。」
他一邊說一邊用木勺子舀來吃,吃得很香。
「是郎君親自下廚做的。」陳洛不忿的道:「郎君最近都沒怎麼下過廚,後來說是不好欠人情,這才去做了炒飯。」
「知道了知道了。」
陳忠珩就這麼端著油紙包,一路走一路吃。
炒飯很好吃,陳忠珩發誓這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炒飯。
至於沈安說什麼不好欠人情,那不過是笑話罷了。
他是擔心某在那邊形單影隻,心境淒涼,所以才下廚做了炒飯,讓陳洛在那等著。
炒飯都有些涼了,可見沈安一早就炒好了。
陳忠珩回身看了一眼榆林巷,然後笑了起來,笑容很是溫和。
他甚至還哼唱了起來。
而此時沈安也出了家門。
春天來了,汴梁的夜晚又多了繁華。
此刻的碼頭靜悄悄的,那些船隻靠在邊上,船工大多在岸上消遣,船主在尋摸貨物,想回程的時候帶點貨。
河水輕輕擦過岸邊,水聲細微。
蘇義就坐在吊車的邊上。夜裡冷,他裹著棉被,手中拿著一個水囊,喝一口就啊一聲。
蘇晏執掌市舶司,收入不菲,留給家裡不少錢。
按照大宋的主流口味,所謂的美酒定然是發酵酒,就是淡酒。而被沈安弄出來的烈酒,因其味道暴烈,被視為下等人的酒。
蘇義不差喝酒的錢,可他還是喜歡喝烈酒。
喝烈酒便宜,如今他孫兒也有了,想到小孫孫在杭州茁壯成長,蘇義就恨不能把家裡的錢全給寄過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