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在西北到處遊蕩,甚至去了高地,幾次遇險,險些死在那裡。但他並未畏縮,心中憋著一股氣,想讓別人看看自己的堅持。
制科不過又如何?
某依舊能再度站起來。
外面人很多。
大家見沈安陪著人出來,不禁就看向了王韶。
能讓沈安送出榆林巷的,好像沒有吧?
哪怕是大王來了,沈安也就是送到家門口罷了。
這人是誰?竟然能得沈安的看重。
沈安拱手,「子純只管去!」
眾人更是驚訝,覺著王韶不得了。
「那人是誰?」
「怕是宗室子吧?」
「屁的宗室子。那些宗室子被沈郡公打的和狗似的,他老人家哪裡會對他們客氣?」
「難道是權貴?」
「權貴?國舅來了沈郡公都不曾這樣。」
「……」
眾人不禁訝然。
而王韶還在琢磨著沈安的話。
只管去!
是了,想那麼多作甚?
正如沈安所說的那樣,從出生開始,你就在孤獨中不斷前行,身邊的人不斷離開,直至最後你孤獨一人。
與其糾結這些,不如放開了。
只管去!
王韶只覺得心中一抹亮光閃過,再無疑慮,就抬頭。
沈安已經進去了,王韶鄭重拱手。
這是他的人生導師。
再度回身時,見那些人在看著自己,王韶拱手。
「敢問郎君尊姓。」
有人好奇,就問了王韶。
以前王韶大抵不會說,現在他卻爽朗的一笑,說道:「某王韶。」
「沒聽過!」
「……」
王韶笑了笑,「以後會聽到的。」
他有這個自信。
只要拋開了心中的紛擾,他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這些天他不但和沈安談論了西北的事,沈安更是經常開導他。
——不論你此生怎麼過,最終都是要塵歸塵,土歸土,那為何不抬著頭呢?
——人說地獄,諸人不解,欲問地獄何在。
——地獄就在人世間,人世間就是地獄!
——有生皆苦,活著就是在地獄裡煎熬,所以為何不微笑呢?
「哈哈哈哈!」
王韶只覺得心中的鬱鬱盡皆消散,眼前全是光明。
……
他安定下來後,好友項韜來看他。
「某在翰林院廝混,好歹日子還安穩,就你整日琢磨什麼西北西北,今日某卻聽到有人議論,說是一個叫做王韶的人很厲害,竟然能讓沈郡公親自送出榆林巷。某聽了這個名字就歡喜,趕緊來尋你。幸而你如今出名了,所以某才能尋到此處來。」
王韶在整理房間。
「某出名了?」
他覺得自己當真是個無名小卒,想出名可以,等以後西北大戰開始後,他自信能讓自己的名字在史冊中長久駐留。
可現在某出個什麼名?
屋裡冷,項韜搓搓手,說道:「你是沈郡公第一個送出榆林巷的人,大夥兒都驚訝了,所以許多人在打聽王韶是誰。這下你真是出名了。」
王韶搖頭不信。
項韜幫他整理房間,稍後結束,王韶笑道:「某囊中羞澀,不過濁酒一壺還是買得起的,今日便去酒肆謀一醉,如何?」
項韜訝然看著他,「當初你離開京城時,某記得你頹然,可今日為何這般開朗?看著判若兩人。」
王韶出去,反身鎖門,說道:「人有心魔,需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