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的請罪奏疏進去之前。」
吳興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面色慘白的道:「蘇軾怎地能這麼快?」
眾人都同情的看著他,心想你的請罪奏疏可是進去晚了,被蘇軾趕在了前面,有投機的嫌疑啊!
吳興想吐血。
事情出來後,他覺得問題不大,所以沒管,等後來得知王雱昏迷不醒,這才去尋呂誨商議,隨即就上了奏疏請罪。
這一步步的都沒錯,都很及時啊!
可現在卻晚了一步,讓人憤怒的一步。
他急匆匆的去尋呂誨,好歹在呂誨進家前截住了他。
呂誨看了左右一眼,「你不來某也要請你來,不過家裡不方便,去外面吧。」
此事麻煩,他雖然願意出主意,但卻不肯太過。
在家裡就是同黨,在外面是偶遇。
兩人尋了家酒樓。
「呂知雜救某!」
一進去吳興就跪下了。
果然是沒本事啊!
呂誨心中鄙夷,說道:「此事某問過了,和文采有關。」
「文采?」
吳興說道:「知雜,某的文采自問不差啊!」
能進館閣任職的,文采是先決條件。
呂誨看著他,突然嘆道:「可你那份請罪奏疏寫了小半個時辰,知道蘇軾寫了多久嗎?」
吳興搖頭。
呂誨苦笑道:「有人計算過蘇軾進出皇城的時辰,加減些必要之事,他寫那份彈劾你的奏疏,最多耗費了一炷香的功夫。」
「那麼快?」
一個是小半個時辰,換算後世的時間就是大半個小時。
一個是一炷香的功夫,也就是五分鐘。
雙方的差距至少在半小時以上。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窒息的差距。
「就是那麼快。」
呂誨撫須道:「蘇軾在御史臺以文章詩詞出名,曾夜書八千,字字珠璣,這樣的人……你輸得不冤。」
「夜書八千,字字珠璣?」
吳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他是神人?」
「對,在文章詩詞上,他就是神。」
吳興很絕望,呂誨說道:「官家此刻定然對你不滿,如今只等著各方爭執,才能定下對你的處罰。」
「此事某該如何做?還請呂知雜教我!」
呂誨微微一笑,「簡單,要造勢,要讓汴梁人知道你是無心的,是被王雱激怒之後才出的手。王雱本性孤傲刻薄,這話一出,誰能不信?如此你就是無辜的,再上疏請求外放,就算是度過了此劫。」
第1510章 御街一刀
萬勝軍中,一身便衣的折克行緩緩出來。
剛出營門,就見外面站著兩個親事官。
「見過折軍侯!」
一個親事官拱手道:「奉官家之令,折軍侯近日不得出萬勝軍。」
折克行握緊雙拳,兩個親事官眯眼,大抵覺著不是對手,就退後一步,說道:「官家嚴令,不許折軍侯出去!難道折軍侯要違令嗎?」
「軍令如山,君令如海!」
「遵道,回來!」
……
王雱依舊昏迷不醒。
吳氏哭的眼睛和桃子似的,王安石告假在家,見狀就說道:「別吵著雱哥。」
這是另類的勸慰,可吳氏卻怒了,「官人為何不去彈劾那吳興?難道還等著他升官嗎?看看大郎,看看大郎,莫不是你的親生子?」
女子一旦撒潑,男人壓根就不是對手。
王安石本就不喜和她爭執,聞言說道:「蘇軾搶先彈劾吳興,官家說吳興是投機,已然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