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有令,吃了再弄。」
噗!
正在喝水的沈安一口水就噴了出來,差點以為是噴血。
官家怎麼那麼體貼了?
趙頊去問了一下,「官家在宮中得知情況後很惱火。」
這是後悔了吧。
沈安先前說無憂洞有大問題,大夥兒麻木多年不在意,沒想到情況那麼嚴重。趙曙最是見不得這等事,多半是怒火中燒,恨不能把這些亡命徒全宰殺了。
果然,隨後又來了數千人,被沈安安排在了沿線圍堵。
「有人跑出來了!」
「堵住他們!」
「跪下,否則亂箭射死!」
「特麼的還跑……放箭!」
一陣忙亂後,有大車過來,拉了屍骸去火化。
「你怎地知道他們寧死不降的?」
趙頊現在見到屍骸和嗅到血腥味依舊會覺著有些噁心,但不至於嘔吐。
「因為這些人都有人命在身,被抓住了……」沈安古怪的笑了笑,「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於是趙頊就去問了一個正在被拷打的大漢。
大漢抬頭喘息著,密佈血絲的眸子中突然多了懼色,「他們說是沈龍圖來了!」
「他最多打斷腿罷了。」趙頊覺得和打斷腿比起來,多活一陣子的誘惑更大。
那大漢哽咽了幾下,「下面的官兵說了,但凡罪孽深重的,一律殺了,否則發配就是縱容。沈龍圖言出必行,所以大家都怕了,寧可死,都不敢落在他的手中……」
趙頊回身看過去。
沈安站在那裡和王安石低聲說話,看著很是和氣。
可就在另一邊,幾個重犯被逼著跪在那裡,鄉兵們舉刀……
「斬!」
血光閃過,邊上的百姓不禁驚撥出聲。
張八年淡淡的道:「你在犯錯,某敢打賭,此刻許多人正在家中寫奏疏,準備明日彈劾你跋扈,擅自殺人。」
「都是畜生,此時不殺,難道還要多留一刻?」
沈安看著他,「你可知道這些人犯了何事?」
張八年搖頭,他是皇城司都知,管的是皇城安全和密諜,外面的事兒他不關心。
沈安招手,有人送了一大疊紙張來。
「某無需看,就知道這裡面寫的是什麼。」沈安把這些紙張遞過去。
張八年接過,只是看了兩頁,就抬頭問道:「你知道是什麼?」
「所謂地下世界,藏汙納垢,人間極惡之地,正如同地獄。拍花子必然有,那些孩子會被弄斷手腳去乞討,那些女子被百般蹂躪,威脅利誘,於是變成了女妓。甚至還會有……你可聽聞一等人,他們把那些孩子裝在罈子裡養,孩子漸漸長大,可身體卻被罈子給困住了,於是下半身就變成了一坨,腦袋卻特別大……」
張八年的呼吸急促,眼中鬼火閃爍。
「去!查!」
只是兩個字,皇城司的密探們就瘋了。
可他們才將出發,曹佾就來了。
曹佾帶著一群家丁,押解著十餘個男女來了,身後有一輛大車,大車上坐著幾個大頭娃娃,還有十餘個陶罐。那些陶罐的很古怪,就一個人頭露在外面。
汴梁的大頭娃娃最近很出名,傳聞是先天不足,所以才長成了這個模樣,汴梁人不乏同情心,所以每日他們出來乞討收穫都不少。
張八年看著那些大頭娃娃,咬牙切齒的問道:「可是他們弄的?」
曹佾沒搭理他,衝著沈安拱手道:「安北,哥哥按照你的吩咐去突襲了那個地方,當場拿獲了這些畜生!」
沈安看著那些大頭娃娃,說道:「請了郎中來給他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