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於狡辯,所以只能沉默。
趙曙問道:「皇城司可能學?」
這是不要臉。
帝王張口要學,你教不教?
眾人覺得沈安定然會馬上答應,可他卻很認真的道:「官家,萬事都該有代價。這等操練之法是邙山一脈多年的磨礪,若是平而無故的給了皇城司,那它就一文不值。」
包拯微微皺眉看著沈安,示意他趕緊丟掉這個念頭。
和帝王做生意,你這是想作死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按照這些話來說,整個大宋的人和物都是趙曙的,所以讓你教就是給你面子,你還矯情,作死呢!
趙曙微笑道:「你想要什麼?」
韓琦挑眉,示意沈安趕緊收了神通,免得作死。
「陛下,鄉兵們出生入死多年,可卻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敘功。他們在此處安家落戶,可田地卻不夠安置,臣請陛下,準了臣在邊上購買田地。」
韓琦和包拯對視一眼,都微微一笑。
在邙山軍立功的背景之下,這個要求再合適不過了。
趙曙也覺得如此,所以含笑問道:「多少田地?」
「兩千多畝!」
沈安看著一臉純良。
這個孩子真是老實啊!
包拯心中不禁讚嘆著。
兩千多畝地,對於沈安這位大宋首富而言只是毛毛雨而已。
可他卻恪守臣子之道,不得官家的允許就不為鄉兵們置業,這份忠心……
趙曙有些感動了,說道:「是誰的田地?」
沈安說道:「馬越的。」
「馬越是誰?」趙曙隨口問道。
「一個有錢人。」沈安笑的人畜無害,但黃春卻眨巴了一下眼睛,覺得郎君太陰了。
馬越是汴梁權貴,上次和鍾定一起支援厚本錢莊,鍾定被沈安斷了貨源破產,馬越卻一直安好無恙,事後喝多了還和人吹噓,說自己面對沈安無懼。
無懼?
這下真的來了,你試試。
有錢人不在趙曙的眼中,他覺著自己為皇城司換到了好東西,心滿意足的道:「買過來的吧。」
「是。」
沈安把他們送到外面,臨走之前,包拯欣慰的道:「看到你如今這般穩重,老夫死也甘心了。」
「您別說死不死的可好?」沈安糾結的道:「您若是去了,包綬怎麼辦?」
「包綬有你們看著,老夫放心。」包拯慈祥的道:「就是這般,記住了,穩重。」
為鄉兵們買塊田地都要請示匯報,這穩重的讓人讚不絕口。
看著君臣遠去,黃春說道:「郎君,為何要與陛下交換這個呢?咱們買田地隨時都能買,那些本事該換些有用的好處才是。」
「你不懂。」沈安說道:「帝王一旦習慣了有免費的東西拿,以後就會伸手,今日要這個,明日要那個,給不給?不給就是不忠心,給了自己心有不甘,甚至是心疼,某隻是想讓官家知道,任何東西都不能白拿。」
黃春訝然道:「您不怕得罪官家嗎?」
沈安笑道:「某為國效力也得有個好心情,憑誰來也別想頤指氣使!」
他打個哈欠,「某回去睡覺,你派人去尋馬越,就說是某說的,讓他來沈家。」
……
趙曙回到了宮中,正好子女們來問安,就問了他們的近況,一家子其樂融融。
稍後趙頊帶著弟弟妹妹們告退,趙曙說道:「大郎留下。」
趙淺予抬頭,好奇的道:「官家要和大哥商議國事嗎?」
對於她們這些公主而言,趙頊這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