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樞密院啊!若是一炮轟垮了樞密院的房子,不妥當。」
他又上了一份奏疏,說是改進後的鐵筒子威力不小,樞密院怕是小了些。
結果這次來的是陳忠珩。
「官家說了,不該你管的就別管。」
得!
咱就不管了。
沈安於是約了王雱和蘇軾來家裡聚會。
「果真威力很大?」
蘇軾很是好奇,就比劃道:「可能打死人?」
王雱皺眉,「鐵彈之下,人畜皆會變成肉泥!」
蘇軾笑了笑,「那正好弄了醬料來吃。」
這個吃貨!
王雱正色道:「富弼此舉是想為樞密院張目,可那鐵筒子卻是國舅和你的功勞,你為何不反對?」
在樞密院測試,富弼就佔據了主動。作為發明人,沈安和曹佾卻被邊緣化了,有些吃虧。
沈安微笑道:「要以大局為重,只要軍中能用上此物,某和國舅就算是吃點虧也不算是什麼。」
王雱狐疑的看著他,「外面說你寬厚,可某卻深知你的秉性,你什麼都肯吃,就是不肯吃虧。此事你定然有別的主意。」
「大局為重。」沈安只是用了這句話來解釋。
王雱看著他,「某總覺著你在弄什麼……富弼此刻怕是在得意吧,就是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不過某不看好他。」
呵呵!
沈安回以呵呵一笑,蘇軾看著他,皺眉道:「某怎麼覺著富弼要倒黴呢?」
……
樞密院裡,富弼剛發怒,地上全是茶水和碎瓷。
他單手撐著桌子,看著外面縮頭縮腦的兩個官員,沉聲道:「大宋如今對外越發的強硬了,在可見的將來,大宋必將主動出擊。如此,樞密院該承擔何等重擔?」
「相公,我樞密院籌劃之功必不可少啊!」
外面進來的是樞密副使陳旭,他招招手,有人進來飛快的收拾了地面,然後他說道:「都出去吧。」
眾人如蒙大赦,悄無聲息的出了值房。
陳旭知道富弼在憂慮什麼,「相公,大宋對外戰事以後會越來越多,樞密院必須要提早謀劃才是。」
富弼坐下,長嘆一聲,「老夫正是念及此,這才讓他們多去軍中檢視,好歹知道些武事,可一說出來人人都不以為然,這般下去,我樞密院如何能提出讓官家和宰輔們滿意的方略?長此以往,這便是瀆職!
老夫為此憂心忡忡,所以才把鐵筒子測試的機會拿到了樞密院來,就是想讓他們在官家和宰輔們的面前展示一番自己在武事謀略上的造詣,可……你看看這些人,可能成事?看著他們縮頭縮腦的模樣,老夫氣都不打一處來啊!」
陳旭沉聲道:「西賊在苟延殘喘,梁氏在叫囂,說是什麼要與大宋同歸於盡,雖然只是叫囂,可卻不能小覷了西賊的兇狠。至於遼國,耶律洪基看似不動聲色,可皇城司損失了二十餘人,這才知道遼人在勵精圖治。他們在重振大軍,在打造兵器、收集糧草……風雨欲來啊!」
「是風雨欲來。」富弼伸手,才想起茶杯被自己摔了。陳旭莞爾一笑,喊道:「怎地,老夫來了此處連杯熱茶都沒有嗎?」
「你啊你!」富弼指指他,稍後有人送了茶水來。
喝了一口茶水後,富弼幽幽的道:「上次沈安南下,朝中的目標是重創交趾,可沈安輕騎突進,一舉攻陷升龍城,進而滅國。此戰看似順利,可也兇險。騎兵孤軍在前,若是被圍住,頃刻間就是斷糧的局面。沈安為何冒險?官家有一次和老夫說了,沈安說大宋不能在西南耗費精力,要北伐……要在北伐之前,把西南的威脅剪除掉,這才是他冒險一擊的緣故。」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