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國舅求見!」
曹太后在練刀。
宮中的日子就是這樣無趣無味,若是順從那種氛圍過下去,這人基本上就廢掉了。
無事你得找事做,給自己一個愛好。
「他又來作甚?」
曹太后點頭,任守忠一臉忠心耿耿的道:「臣去接國舅。」
嗖的一下,他人就消失了。
這是和陳忠珩學的態度,為貴人辦事要飛奔而去。
「大姐!」
曹佾人未至,聲先到。
曹太后收刀回身,皺眉看著一臉狂喜的弟弟。
「大姐,大喜啊!」
「何喜之有?」曹太后扔刀,一個內侍想接住,可剛回來的任守忠卻搶在了前面。他接住刀,笑道:「娘娘今日又多練了一炷香的功夫。真好。」
曹佾歡喜的道:「先前官家說某有大功於國,蔭官曹家子弟三人。」
「蔭官?」曹太后接過毛巾,愕然道:「官家這幾年漸漸減少了蔭官的人數,竟然一次給了曹家三人?」
「就是三人。」曹佾得意的道:「看官家的模樣,分明就是想多給幾人,只是宰輔們都在,怕是會被勸諫,這才只給了三人。」
「三人……」曹太后目光一冷:「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功?」
實實在在的大功,那蔭官就得有力。
「是。」
曹佾肅然道:「宰輔們都說了,那是國之利器。」
曹太后仰頭嘆息一聲,眼中全是歡喜之色,「好!」
她走了過來,曹佾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然後才想起自己可是立功而來,於是又挺胸站好。
「你長大了。」曹太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回身道:「老身當年進宮時,族裡歡欣鼓舞,可這些年下來,族裡卻沒從老身這裡得了好處,怨聲載道自然是有的,你一人獨立支撐,想來甚是艱難……」
「大姐……」
曹佾想起這些年的日子,不禁有些傷感。
你做了族長,那你就有義務帶著大家過好日子。但老曹家顯然不是這樣的,從曹太后進宮之後,他們就開始了漫長的蟄伏。好日子沒有,糟心的日子不少,於是曹佾這位族長就成了大家口誅筆伐的物件。
「他們不敢說老身,必然就盯著你。」曹太后對這些瞭如指掌,此刻提及也難免冷笑了起來,「你且回去,大張旗鼓此事,老身想看看那些人的嘴臉。」
「是!」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曹佾叫人去買了幾口羊,還有十多壇美酒,就差叫人吹吹打打了。
這麼一路招搖回到了曹家,曹佾叫人召集了在京族人。
烏壓壓的一片人站在下面,邊上是兩廚子在做飯。
整隻羊丟在大鍋裡熬煮,味道漸漸濃鬱。
這是要聚餐?
族人們很是歡喜,有人說道:「吃就吃吧,還得說幾句。」
「今日官家召見。」曹佾的神色嚴肅,下面的人都站直了身體。
這就是武人世家殘留的本能。
「官家說了,某立下大功,蔭官曹家子弟三人……」
瞬間下面就炸鍋了。
「三人?官家如今不肯蔭官,竟然一下給了曹家三人?」
「這是什麼大功?讓忌憚外戚的官家都要如此封賞。」
「三個子弟,某家二郎可是出了名的有出息。」
「放屁!你家二郎才十二歲,如何能蔭官?」
「那些七八歲的都有官職在身,我家二郎如何不能?」
「……」
下面的聲音很嘈雜,管事準備喝止,曹佾卻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