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相是來尋哥哥嗎?」果果俯身輕輕拍了一下花花的腦袋,花花不忿的衝著富弼低聲咆哮,然後悻悻然的蹲在邊上。
「你哥哥可在家?」少女可愛,看著賞心悅目,讓富弼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等見到沈安時,富弼的第一句話就讓沈安一愣。
「果果如今雖然還小,可也能談婚論嫁了吧。若是不棄,老夫家中還有些子弟,你只管挑選。」
富弼發誓,家中的子弟誰若是能把果果娶進家,他就全力支援此人。
想想,沈安寵愛果果,他定然會出手相助,到時候兩家一起使力,那人離飛黃騰達還遠嗎?
「此事尚早。」沈安笑道:「舍妹還小,不定性。」
這話隱晦,富弼卻明白了。
沈安這是在告訴他,果果的婚事目前不加討論,任憑你是什麼才子也沒機會。
不對,沈安好像很厭惡才子?
富弼想起了沈安前陣子丟擲來的才子論,很是刻薄。
在沈安的口中,真正的才子堪稱是鳳毛麟角,大部分所謂的才子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弄個才子的名頭招搖撞騙罷了。
這番觀點一出,汴梁文壇靜默。
沒辦法,平日裡大夥兒開個趴體,弄個聚會什麼的,開口介紹必然就是著名才子某某某,或是著名文章大家,或是著名書法大家……一句話,只要去的都是大家。
這就和某些評選活動一樣,去的人都有獎狀,一時間人人都喜笑顏開,儼然以大家自居。
結果沈安一炮轟出去,直言所謂的大家,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
這番話不知道氣壞了多少人,京城因此減少了許多聚會,直至現在都沒恢復過來。
富弼有些遺憾,坐下後,就試探了幾句,沈安的態度很堅定,一概不同意。
果果如今不過十三歲罷了,這些不要臉的傢伙竟然敢來提親,真當沈某人不會罵人?
見沈安面色微冷,富弼就知道此事目前不可為,就轉了個話題,「文寬夫在地方乾的不錯……」
沈安一怔,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文彥博是老牌宰輔,有他在地方盯著,如今的宰輔們都會有危機感,擔心某日老文殺個回馬槍,一舉幹翻自己。
這是好事。
趙曙態度曖昧,大抵也想用文彥博來做鯰魚,激發宰輔們的精氣神。
富弼這是擔心自己被頂掉吧?
沈安想起最近有人說文彥博在刻苦琢磨武事,不禁就笑了。
老文很有趣啊!所謂琢磨武事,這就是暗示趙曙:官家,臣做個樞密使也行啊!
趙曙在觀望,富弼卻急了。
「秋高氣爽,某最喜帶著家人出遊。」沈安很是雲淡風輕的道:「放放風箏,在野外用飯……一家子悠遊自在,多好?」
富弼看著他,微笑道:「想做閒雲野鶴?」
閒雲野鶴自然是不會摻和宰輔更替之事。
沈安點頭,「某懶得很。」
富弼心中大定,起身道:「最近有人從益州那邊來,帶來了幾罈子好酒,安北有空可去我家,和老夫品鑑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
沈安笑吟吟的送了他出去。
莊老實先前在外面伺候,等富弼走後,他有些頭痛的道:「郎君,富相說話雲山霧罩的,可小人卻感到了些煞氣。」
「做官,特別是高官就喜歡這麼說話,雲山霧罩,高深莫測。」沈安也不喜歡這種交流方式,奈何這是主流,他也不能直接上刀子就捅啊!
「文彥博在地方盯上了樞密使的職位,你說富弼想幹什麼?」
「想殺人吧。」莊老實知道了富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