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知道自己上次忽悠老孃留下了把柄,可那是娘啊!竟然記仇到了現在。
挑選駙馬不是小事,特別是在失敗過一次之後更是如此。
「若是再看錯人,我今年怕是就過不去了。」趙頊很痛苦的拉著沈安,「安北兄助我一臂之力。」
呵呵!
沈安冷笑著掙脫了他的拉扯,「你這是活該!上次你想說服官家,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告訴他,那些小吏在私下弄錢呢!百姓買點東西還得被他們盤剝,官家的性子急躁,你這般一說,他保證會令朝中下文各地,嚴查此等事,如此兩全其美。可你卻大費周折……
別說是韓相,就算是司馬光他們聽到這等事,也得怒不可遏,隨後收拾那些人。」
他拍拍趙頊的肩膀,慶寧宮中的內侍們司空見慣,可依舊瞠目結舌。
「你把這番話說出來,宰輔們保證羞愧難當,只想一頭撞死,朝中的君臣都齊心協力的出手,多好?非得弄幾個手段,城中城外去幾次,折騰來折騰去……哎!你那什麼眼神呢?」
趙曙就站在後面,陳忠珩冷笑著指指那些內侍宮女,示意不許提醒,不許出聲,他自己卻暗自哀嘆,為好基友默哀了一瞬。
「說什麼災荒有賑災,可若是席捲天下的災荒呢?若是今年災荒,明年災荒……怎麼辦?朝中哪有那麼多錢糧來賑災?
這些道理官家會不知道?自作聰明!」
沈安覺得趙頊這次發力過猛了些,手段不行,需要檢討一番。
不過想到趙頊還年輕,他又覺得自己太嚴苛了些,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還是出去很少了,有空閒了某帶你去看看世間百態。」
「何為世間百態?」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沈安的身體一僵,乾笑道:「世間百態就是……世間人的日子,和他們的喜怒哀樂。」
趙頊不差,只是在最關鍵的年紀進了宮,隨後就被關著讀書,對外間事陌生了許多。若是他二十歲再進宮,沈安敢擔保,以這廝的腹黑手段,宰輔們有難了。
「皇子該多看看世間百態。」
他緩緩回身,行禮。
趙曙的臉有些發黑,「我就知道大郎的那些道理從何而來,果然就是你。什麼世間百態,皇子連自己的慶寧宮都管不好,昨日一宮腹瀉,臭氣熏天,連御醫都查不出緣故,你說說……」
啥子?
沈安看了趙頊一眼,見這廝一臉純良的模樣,不禁想哭。
一宮的人都腹瀉了,這貨是喪心病狂了嗎?
不對,他應當不至於。
那是為何?
趙頊心中也很是苦悶。
最近有些潮濕,他擔心自己配的藥失效,就弄出來曬了曬,隨後收在油紙包裡。恰在此時趙曙令人來尋他,他就去了。等回來時,發現油紙包不見了。
他有些頭痛,但那些藥混合的天衣無縫,除非是吃下去,否則他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可好死不死的,那油紙包被人偷偷拿走了,那人還去了小廚房幫忙,結果遺漏了油紙包,廚子見了以為是自己讓人去拿的藥材,於是就拿來煮了一大鍋的藥茶……
這是御醫的方子,大夥兒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於是美滋滋的喝了下去,結果當夜的慶寧宮就完蛋了。
「陛下,臣家中最近也不大安寧。」沈安一臉認真的道:「前日臣家中的管家就腹瀉了,拉的人都脫了形。」
好兄弟!
趙頊不禁在心中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此事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趙曙負手而立,語氣平靜,「若是不說,回頭讓你去遼國,去策反蕭觀音。」
噗!
陳忠珩猛地低頭,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