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說說外面的事。」
那個內侍近前說道:「昨日城外有十餘騎在窺探,在城頭放箭後撤離。夜裡有人用繩子下了城頭遠遁,應當是去報信。」
「風雨欲來!」梁氏看著依舊在興奮的弟弟,淡淡的道:「告訴他們,有話就進城說,我,大夏皇太后,將會昭告天下,保證他們的安危。」
「娘娘!」梁乙埋的目光變得陰冷,「到時候臣帶人動手,一舉殺光他們。」
「愚蠢!」梁氏拍了一下案幾,霍然起身,「那些人就等著這個訊息,前腳殺人,後腳就亂了,烽煙四起……你讀過……罷了,當年讓你讀書你卻不肯,只願意舞刀弄槍。此事不可小覷,你老實些。」
隨後詔令出宮,第三天,陸陸續續就有人來了。
「上次為何會輸了?」
「那沈安一路橫掃過來,所向無敵,為何?咱們是堅城,為何守不住?」
王宮之中,十餘個權貴咄咄逼人的衝著梁氏喝問。
「那沈安用兵如神,奈何。」梁氏很冷靜,此刻她不能流露出半點軟弱來,否則這些人會活吞了她。
一個男子冷笑道:「用兵如神?可某怎麼聽聞那宥州守將李寶玖降了沈安,隨後又騙開了鹽州的城門,這是用兵如神?某看……這是有人在故意給宋軍帶路!」
氣氛驟然一緊,邊上的梁乙埋在微笑,右拳緊握。
「他用兵很差嗎?」這是總攻,梁氏知道自己必須要頂住,她淡淡的道:「先帝在時就從未在他的手中佔過便宜,你等以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勾結,那也簡單。」
「大夏丟失了最好的半壁疆土,宋人正在虎視眈眈,只等著咱們露出破綻就動手,那沈安必然會來。」她突然柳眉倒豎,厲聲道:「你既然質疑,那可敢領軍去抵禦沈安嗎?」
那十餘人面面相覷,梁氏冷冷的道:「誰敢去?我這裡出錢出糧草!」
十餘人沉默了。
「不敢嗎?」梁氏微微抬頭,用那種蔑視的姿態說道:「既然不敢,那還說什麼相互勾結?」
一個權貴拱手道:「娘娘,大夏此刻面臨宋人和遼人的逼迫,該如何做?」
「怎麼做?」梁氏微笑道:「遼人是狼,只能防著。宋人是虎,也只能防著,大夏立國多年,一直在打,為何?你不打人,人就會來打你。如今大夏國勢衰微,該如何應對?你等可有話說?」
那權貴斜睨了梁乙埋一眼,輕蔑的道:「我大夏勇士無懼廝殺,殺到底就是了。」
梁乙埋依舊在微笑。
「娘娘以為如何?」
「請娘娘示下!」
這十餘人的手中都握有兵權,此刻一起逼宮,聲勢駭人。
梁乙埋還在微笑,緩緩背負雙手,那雙手漸漸握緊,青筋畢露。
「你等都是大夏的忠臣。」梁氏說這話時有些惱羞成怒,「還能如何?我難道放著大夏的太后不做,卻去做宋人的俘虜嗎?」
那十餘人在盯著她,若是在大宋,甚至是在遼國,這樣的舉動都屬於無禮之極,御史會把當事人噴成渣。
「臣等知曉了。」
十餘人拱手告退,有一人走到門口時,突然回身道:「娘娘,國舅連鬍鬚都沒有,焉能做國相?」
梁乙埋臉上的微笑還在。
梁氏淡淡的道:「我們孤兒寡母的,難道就任由旁人欺凌?若是沒有他,誰來做都是權臣!」
「哈哈哈哈!」
此人拱手笑道:「也好。我等今日商議了一番,覺著宋人得了靈州,無需擔憂大夏的襲擾。而遼人那邊不會縱容宋人肆無忌憚的進攻,所以……」
梁氏的眸色一冷,「你們可是和遼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