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楊氏……」趙曙說道:「據聞是被沈安指使。」
韓琦想捂臉。
不就是為了抵消沈安的功勞嗎?
可也用不著繞這麼一個大圈吧?
好了,沈安人還在西北,媳婦已經給他惹了一個禍,丟了一口鍋。
這樣的媳婦怎麼樣?
「賢惠!」
出了大殿後,包拯一本正經的誇讚道:「當年聽聞楊繼年家有合適的小娘子,老夫就去看了看,一看就是賢良淑德的,正適合沈安,於是老夫就給他定了下,如今看來,她已然成了沈安的賢內助,老夫甚是欣慰啊!」
韓琦點頭,「這等時候還記得給沈安闖禍,可見冰雪聰明!」
連富弼都難得的贊同了老對頭的看法,「那趙仲林不說十惡不赦,卻也惡貫滿盈,這老天不收他,卻被沈楊氏打殘了,可見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個……」韓琦突然想起一件事,「官家沒說如何處置吧?」
包拯搖頭,「官家都說了此事是沈安指使,那就算在沈安的身上吧。」
「可她怎地篤定沈安此行必然會立下大功呢?」
「是啊!」
韓琦和富弼都有些不解。
包拯不說,韓琦冷笑道:「希仁,大家都在政事堂共事,你難道看不起老夫?」
「此事……」包拯苦笑道:「當時臨行前沈安去過老夫家裡,老夫問他此行可有把握,他說……若是沒把握,他不會去西北。」
「原話不是如此吧?」韓琦擠兌道:「沈安那小子的性子老夫還是知道些的,他說話不會這般。」
包拯看了他一眼,「他的原話……旁人去了興慶府就是送人頭,反而會促進西賊內部的融合。只有他去了,此事才有希望。」
這話自信的讓人覺得信心滿滿,韓琦乾咳一聲,「小子大言!不過還是有些希望。」
富弼擠兌道:「韓相以前可不會這般說話。」
前倨後恭可不是韓琦的性子。
老韓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要不你去試試?」
兩個老對頭神色陰沉的看著對方,韓琦不自覺的開始挽袖子,富弼不甘示弱的拉了一下胸襟。
兩個宰輔打架,這樣不妥吧?
包拯說道:「官家怕是想在宗正寺插一腳,那趙仲林就是關鍵,二位,可別忽略了正事。若是有人來說此事,當知道如何應對才好。」
韓琦冷冷的道:「讓他找沈安算帳去!」
……
在許多時候,當一個家庭遭遇了重大挫折時,女人往往會比男人更有韌性。她們會去尋找門路,會去尋找一切可能的辦法。
而男人在推算過可能性之後,有不少人會淺嘗即止,然後沮喪悲觀,以酒澆愁。
賈俊就是如此。
他坐在家中喝著悶酒,兩個歌姬在前方一人唱歌,一人跳舞。
他家的家境不錯,這也是他捨得出數百貫給舅舅去跑官的底氣。而養兩個歌姬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事。
「官人!」
錢氏急匆匆的回來了。
「某讓你別再出門了,可是沒聽到?」
賈俊醉醺醺的把酒杯頓在案几上。
錢氏進來,見他這副模樣,毫不猶豫的端起盆就潑了過去。
這個時節天氣乍暖還寒,所以賈俊弄了盆熱水來溫酒,這一下就被潑了個滿面。
「哎呀!」
賈俊的酒意一散,罵道:「你這個賤人!」
錢氏想起在外面打探到的訊息,就怒道:「我為你在外奔走,你卻在家飲酒作樂。」
「你奔走了什麼?」賈俊劈手就把酒杯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