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躺著,眼睛睜開,「大郎能幫你呢!」
「是啊!」王安石從不否認這個,「就是太孤傲了些。」
「天才大多如此吧?」
「嗯。」王安石穿好衣裳,回身道:「你趕緊睡了。」
吳氏嗯了一聲,就在王安石走到了門邊時,突然聽她說道:「大郎的聰慧就是隨了妾身了。」
王安石身形一頓,苦笑道:「是,隨了你了。」
吳氏得意的道:「當年懷了大郎時,妾身做夢夢到了有星宿入懷呢!」
王安石滿頭黑線,「好了,星宿入懷,別說出去。」
這話要是說出去,少不得會被人說是有什麼異志。
吳氏側身衝著外面,不滿的道:「那些人……好些人都說自家孩子出生時有異兆呢!」
王安石苦笑道:「可為夫是重臣呢!」
大宋對言論管束不怎麼嚴厲,否則司馬光這等斬殺大蛇的存在早就被皇城司當做是謀逆的典型給辦了。
可重臣卻不同,重臣一旦有了瑕疵,那些政敵就會盯著你,尋到漏洞就發動彈劾。
吳氏嗯了一聲,然後喃喃的道:「表哥,不許打大郎。」
王安石在黑暗中點頭,然後悄然出去。
院子裡,王雱負手站著,聞聲回頭。
「夜露重,為何不多穿也?」
王安石一邊說一邊準備回去給兒子尋自己的衣裳披著。
「孩兒不冷。」
王雱現在經常鍛鍊,身體比以前強健了許多。
他走了過來,「爹爹,李嘉兄弟和那崔浩有勾結。」
王安石眯眼道:「這是犯了大忌,明日為父當上奏疏彈劾他,少說是發配。」
收買上官的家僕,這等行徑哪朝哪代都不會寬容。
王雱卻皺眉道:「爹爹,記得前陣子韓琦被彈劾,說是收買呂誨的家人?」
呃!
王安石笑了笑,「說是韓琦的家人去收買呂誨的家人,可隨後卻找不到那個家人,韓琦在朝中大罵呂誨誣陷自己……呂誨當時差點就吐了血。」
「竟然是真的?」王雱嘆道:「可惜了,否則此次當可把呂誨拉下來。」
王安石搖頭道:「你不懂帝王心思,官家支援新政,可也得提防新政官員抱團,所以要留幾個對頭。」
「是了。」王雱疏忽了這個,「不過爹爹,此事暫且不說可好?」
王安石看著他,「你又想到了什麼主意?」
……
第二天的早朝,王安石主動來了。
「陛下,王安石求見。」
「讓他來。」
趙曙最近的心情不錯,連說話都帶著微笑。
稍後王安石來了,說道:「臣有罪。」
崔浩彈劾新政,他此刻來表態算是及時,可表態是一回事,你王安石作為崔浩的上官,得給出解釋。
趙曙淡淡的道:「事情發生了,宮中朕也收拾了一番,只是外面怎麼回事?」
「臣惶恐。」
王安石說道:「今日有幾分奏疏臣扣了下來,都是彈劾採買之法有問題,進而直指新政。」
這番話說出來,就進一步表明了王安石的立場。
——各位大佬,我老王還是新政的人,並未變節!
韓琦微微頷首,「這是借勢鬧騰,不理就是了。」
「外面有許多誹謗。」
包拯出班說道:「連官家都被他們編排了一通,更有人說所謂的採買法,實則就是害民之法。」
「這是呂誨的口吻。」韓琦不屑的道:「不說道理,只管說什麼害民,什麼奸賊。」
包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