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兩位大佬就這麼用酒壺幹了一壺酒。
「告辭了。」
韓琦把酒壺丟下,結果『不小心』正好丟在了文彥博的案几上。
呯的一聲,案几上菜汁和酒水飛濺,文彥博的衣襟上全是痕跡。
這個韓琦!
文彥博只是要了毛巾,而那些人在韓琦走後卻不滿的叫罵著。
大宋首相就是這般的粗俗。
呂誨第二天在御史臺果然就大談新政,其中提及了工坊革新時大為讚賞,甚至還誇讚了沈安的主意。
蘇軾覺得這貨是抽了,就去尋了楊繼年。
「項莊舞劍。」
楊繼年只說了四個字。
「項莊舞劍,這是要對付安北?」
不得不說,蘇軾的腦迴路和大家就是不一樣。
於是這貨就去尋到了王安石。
「中丞,呂知雜怕是要對安北下手。」
王安石愕然,蘇軾分析道:「他這是假裝說支援新政,暗地裡卻是要對安北下毒手。」
「他不會。」王安石搖搖頭。
蘇軾卻覺得自己猜到了呂誨的歹毒用心,於是下衙有就靜靜的跟著他。
連續跟了八天之後,蘇軾被聞小種帶去了沈家。
「他不是要對付你?」
蘇軾對大局壓根就沒什麼感受,沈安對此很頭痛。
「他只是假裝支援新政,為此掩護反對新政之實。」
「哦……可那不就是對付你嗎?外面不少人說你此次犯蠢,給了文彥博機會。」
沈安很是無語,蘇軾坐下喝了幾杯酒,然後就告辭了。
第二天,黑眼圈的蘇軾遞上了自己的奏疏。
「陛下,蘇軾彈劾文彥博道貌岸然,假支援新政之名,行反對新政之實,不堪為樞密使!」
新黨舊黨最近在暗戰,那晚韓琦一酒壺砸過去之後,大家就把此事終結了,可蘇軾一份奏疏卻重新揭開了此事。
蘇軾,蘇大膽啊!
大家都是玩政治的,有什麼話私底下說就是了,可蘇軾卻直接把真話說了出來。
文彥博聞言只是笑了笑,可旋即舊黨的官員們潮水般的展開了對蘇軾的圍攻。
蘇軾剛開始還器宇軒昂的還擊,等後面完全沒了還手之力。
「他是為了某。」沈安坐在書房裡,神色從容,「外面有人罵某是蠢貨,給了文彥博機會。」
王雱點頭,「是很蠢。許多事……三司也能做,你為何要給了文彥博?韓絳他不好嗎?」
「韓絳是不錯。」沈安在等待訊息。
王雱起身道:「此事你不好出面,某來。」
王雱出馬了。
他在書院裡專門開了一課。
「……所謂的宰輔,定然是要老奸巨猾。為何?因為不如此,他們早就在漫長的宦海之中葬身海底,哪還有機會進朝堂?」
「宰輔不能是變色龍,今日說自己支援新政,明日說自己反對新政,這等宰輔就是牆頭草,不可信賴。」
「有人在叫囂,可更多的人在做事。你等要仔細看,仔細分辨是哪些人在默默做事,哪些人在叫囂。」
「官家為何要留著舊黨?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連帝王也得低頭。」
「文彥博說自己支援新政,那是假話。這是手段,看看,連呂誨都在說自己支援新政,你等覺著這像是什麼?群魔亂舞!」
「沈安出了主意,一心為國,有人卻藉此行私,這等行徑高下立判。所以某作為師長,從不給你等說該支援哪一方,只會告誡你等去看,察其言,觀其行,去看看兩邊各自的言行。人再狡猾,可終究有露出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