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有些絕望。
官家這是啥意思?
是暗指皇城司的密諜連花花,不,連狗都不如?
趙曙深吸一口氣,問道:「去查!」
晚些張八年來稟告了最新的結果。
「那五人是跟著從西北來的商隊,一路到了汴梁,隨後就問到了沈安家,在後面租了地方……」
「王韶……殺人如麻,這話是什麼意思?」
「官家,王韶在那邊……但凡頑固不化的,就盡皆殺了,隨後用屍骸築京觀。那些部族哪裡看過京觀這等東西,這不就怕了。」
「京觀。」趙曙笑道:「沈安弄了更多,如今王韶這也算是從他那裡學到了,能震懾一番也好。只是……去問問西北的局勢。」
稍後樞密院來了個官員,以備諮詢。
「王韶在西北攻伐凌厲,那些部族聞風喪膽,隨後有部族出頭,集結了不少人馬,如今西北正在僵持。」
趙曙沉吟道:「樞密院是怎麼想的?」
官員說道:「樞密院的想法是讓王韶維持住。」
「為何不是支援他?」
趙曙有些不滿意。在他看來,西北就是一隅之地,大宋目前主要還是看著北方。
官員一怔,「官家,那地方沒什麼好處。」
「什麼意思?」趙曙一聽到好處兩個字就犯暈,這是被水軍害的。
水軍每次出海,沈安必然叮囑要記得掙錢。後來就形成了慣例。
「那地方冷,沒法長期待著。」
趙曙微微眯眼,「大宋要傾力北方,而西北……那隻能暫時擱置著,王韶能維持就是功勞。」
……
夏季的西北不算熱,但若是你不以為意,那麼陽光會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跡。
天很藍,藍的讓王韶忘卻了一切俗世。
他在渭州的州衙前坐著,就坐在地上。
行人很少,路過州衙時也會放低腳步聲,彷彿州衙裡住著一頭猛虎,不敢驚擾。
王韶就在看著這一幕。
老師說過,官員最高的境界就是用自身的本事去讓百姓心悅誠服,但實際上所有官員都倚仗威勢。
這裡是渭州,靠近秦州。
而秦州過去就是番人的地方。
王韶從興慶府來到了這裡,就是準備攻伐一方。
西北要安定,羌人和番人必須要順從,否則今日安定,明日就會處處烽煙。
邊上有僧人盤膝坐下,然後念動經文。
那僧人神色虔誠,彷彿把全部的精氣神都放進了信仰之中。
王韶仔細聽著。
一騎從城門方向來了。
近前後,王韶睜眼,問道:「如何?」
來人是個斥候,他下馬說道:「稟知州,俞龍珂那邊說知州若是有膽,那就儘管去。」
王韶起身,淡淡的道:「某的膽子大得很!」
他隨即進去召集人議事。
「天氣暖和了,這是西北最後的攻伐機會。若是錯過了,冰雪會成為咱們最大的敵人。」
王韶開門見山的說了情況,「某來此就是為了斬斷番人伸進來的手臂,所以俞龍珂是必須要收拾了。可怎麼收拾,你等說說。」
他掛著機宜文字的官銜,卻能橫行於西北,也算是異數。
官員陳漫說道:「知州,下官以為可緩緩攻打。」
王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另一個官員黃越說道:「俞龍珂麾下十餘萬部眾,實力不弱,若是激怒了他,怕是……」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王韶最後說道:「西北兩戰收復了失地固然可喜,可週邊卻不安寧,順州那邊有遼軍,而側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