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肉長的,這話學生以前不知何意,那一夜之後就知道了。」
楊卓超跪下,「先生,某就留在學堂,一定要考中進士,為您爭口氣。」
「老夫……」盧輝老淚縱橫,「老夫……」
楊卓超起身扶著他,「姐夫曾說人世間有兩個職業值得尊敬,一是郎中,救死扶傷。二是先生,先生不只是教書,更是育人。學生是種子,先生為這些種子澆水施肥,手把手的把這些種子培育成材。某的根就在這裡,哪都不去。」
「好,好,好……」
「先生,羊來了。」
盧輝拍拍楊卓超的手背,「去,去烤肉吃,今日許你們喝酒。」
師生歡喜的在一起生火烤肉,邊上還有一罈子酒。
學生們在家裡大多是不許喝酒的,此刻見了難免垂涎欲滴,都在等著盧輝的吩咐。
這不是說他們喜歡喝酒,而是喜歡那種成年人才能喝酒的成就感。
不能用明火來烤制全羊,這個道理盧輝還是知道的,他扒拉著木炭,不時在羊身上刷些油。
炭火烤的羊肉滋滋作響,不時有油脂落下去。
學生們在焦急的等待著,讓盧輝不禁想起了楊卓超先前的比喻。
是啊!
這些孩子都是種子,老夫每日給他們澆水、施肥,看著他們成長……
「盧先生可在?」
外面來人了,盧輝抬頭,卻是不認識。
「敢問何事?」
來人穿著還不錯,一臉的市儈,大抵是個商人,「見過盧先生,某常飛,聽聞先生德高望重,某想把犬子託付給先生,不知可否?」
楊卓超考中書院的好處這就來了?
盧輝心中歡喜,剛想答應,外面又有人來了。
「見過盧先生,哎喲!盧先生看著渾身的學問……」
「盧先生,學堂可還招學生嗎?錢好說!」
「那個楊卓超可還在?」終於有人問到了這個問題。
楊卓超點頭,「某在。」
「恭喜恭喜。」
「多謝。」
一群家長把盧輝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的問學堂的各種事務。
「咱們要多許多同窗了。」
「是啊!」
「真是歡喜呢!」
「先生也歡喜,你看,多久都沒見先生這般笑過了。」
……
楊繼年在御史臺也接到了訊息。
「恭喜楊御史。」
眾人紛紛前來賀喜。
「令郎進了書院,回頭出來隨便就能進三司或是錢莊,大喜事啊!」
「豈止!據聞官家說了,書院的學生本事不小,以後各個地方都能用呢!」
「嘖嘖!怪不得那麼多人去考試,咱們御史臺的可有子弟去了?」
「有。」
眾人看向了兩個官員。
那兩個官員拱手,「可惜犬子沒有楊御史的公子聰慧,沒過關。」
某的兒子就是聰慧啊!
楊繼年心中歡喜,但神色依舊木訥,「只是運氣罷了。」
蘇軾來了,「楊御史過謙了,某聽安北說過,這個考試比科舉還麻煩,兩輪面試,兩輪筆試,從學生的秉性到他的潛力都能看出來。但凡是進了書院的都不簡單。」
「竟然這般嗎?」
眾人覺得蘇軾是在吹噓,就看向了那兩個官員。
「那些題目很古怪,問題也很古怪。」一個官員說道:「但仔細一琢磨,覺得道理就在裡面,這人什麼秉性,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那楊御史的兒子豈不是大才?」
「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