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吃烤肉一邊喝酒,吃了大半時,王雱放下小刀說道:「書院這一批學生還行,不過太學那邊有些微詞,說咱們搶走了不少好學生。」
「太學是奔著科舉去的,書院是奔著學真本事去的。兩者不同,他們若是抱怨只管用這話去鎮壓!」
沈安又吃了一塊,滿足的道:「羊排肥瘦相間,嫩,香,果然是最好吃的地方。」
王雱喝了一口米酒,愜意的道:「全大宋,不,全天下就數你最會弄吃的。」
「那是。」沈安笑道:「人生在世,不能虧欠的就幾個,第一親人,第二理想,第三就是肚皮。哄了肚皮高興,什麼事都好說。」
「某來此是有個事。」王雱的脾胃弱,這等東西不能多吃,「太學有學生想過來,此事可能應承?」
沈安搖頭,「不能,這是挖牆腳。某不是怕什麼,某也不會怕太學那些人,只是這樣做亂了規矩。否則今日你這邊有人過去,明日他那邊有人過來,亂七八糟的,還讀什麼書?」
「也是。」在這方面王雱的判斷力就不如沈安,「若是鬧大了,以後書院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罷了,回頭某叫人拒絕了他們。」
沈安注意到他說的是他們,就皺眉道:「人生有許多條路,有的路選錯了不能掉頭。那些學生是看著書院的勢頭好,所以想轉換門庭,可咱們要站穩了,不能輕舉妄動。」
王雱起身,「某知道了。」
這時莊老實來了,「郎君,高麗使者到了汴梁,剛進宮。」
沈安點頭,「知道了。」
王雱臨走前說道:「他們來的晚了些。」
在大宋已經控制住了西賊的地盤後才派出使者,可見高麗人的內心有多掙扎。
「且等著看吧。」
沈安安坐家中,準備睡個午覺。
「郎君,高麗使者韓金求見。」
莊老實一臉肅然,彷彿這裡就是白虎堂。
沈安擺擺手,打個哈欠,「不見。」
「是。」
莊老實一路出去,見到那位韓金後,就淡淡的道:「我家郎君日理萬機,沒空。」
韓金微笑道:「那倒是某打擾了,無礙,某下次再來。」
他的身邊有個武將,聞言不滿的道:「那沈安日理萬機怕是不能吧?難道他還能在家裡處事?」
韓金回身就走,「客隨主便,你和宋軍打過交道,國中都誇讚你悍勇。此次國主讓你來,就是要你的悍勇來抵禦宋人的咄咄逼人。」
「是。」武將笑的有些勉強。
若是水軍的將士們在,定然會認出此人就是被常建仁活擒的高麗將領李鶴。
當時為了有人去報信,常建仁才放了他一條生路,誰曾想此人回去就大吹法螺,說自己悍勇,斬殺宋軍多人,最後被絆馬索被絆倒了,這才被擒。
於是他悍勇的美名在高麗廣為流傳,此次就是來當定海神針的。
可他此刻卻想起了那個排骨宋將。
「注意,有宋將來了。」韓金站在邊上,目視左前方。
來的正是常建仁,李鶴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唯恐被認出來。
這個宋將當時赤果著上半身,手下幾乎無一合之敵,從船頭殺到船尾,堪稱是魔王級別的悍將。
後來李鶴率軍阻攔宋軍的登陸,李鶴就是主將。當時他和常建仁交手,只是一刀,長刀就被劈斷了,他趕緊跪地請降,常建仁卻殺紅了眼,依舊揮刀。幸而有宋軍抱住了他,否則李鶴屍骨早寒。
某怎麼會遇到他呢?
想到自己當時跪在常建仁的面前痛哭流涕,李鶴就覺得渾身發癢,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咦!你這面紅耳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