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忠心耿耿的學生,大宋的軍隊才能四面出擊。朕,期待著那一日。」
大宋君臣懼怕的是武人失控,可當一批批忠心耿耿的武將掌控各軍時,這種約束會漸漸放鬆,趙曙才敢放手對外攻伐。
這就是獲取武人忠心的最大好處。否則今日建言出海和大食人開戰,定然會有人進諫勸阻,擔心武人出海自立。
大宋君臣普遍都有個毛病:安全感缺失,而今日沈安就算是給他們補齊了這個安全感。
趙曙看樣子是要結束此次議事了,韓琦帶頭行禮。
「諸卿自去吧。」
趙曙點頭,就在韓琦等人恭送時,他淡淡的道:「沈安忠心耿耿,心中無私。」
韓琦等人心頭一震,馬上就猜測到了原因。
今日的這些手段必然就是沈安的建言,但他卻不吭氣,最關鍵的是,他在軍中從未弄過這一套。
知道這一套的用處,他卻從不使用,反而是坦然告訴趙曙,這就是忠心。
回到政事堂後,韓琦叫人去買吃的來,自己卻感慨的道:「古人為了要將士的忠心,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堪稱是無所不用其極,沈安竟然深諳此道,可見對將士們知之甚深,老夫不及,不及啊!」
包拯淡淡的道:「那孩子每日苦讀,有今日也是應當的。」
沈安每日苦讀……
韓琦指指包拯,苦笑道:「他若是苦讀也就罷了,可誰不知道他整日在家無所事事?不是帶孩子就是去折騰那些收藏的字畫,洋洋得意之極,讓人哭笑不得。」
「老夫親眼所見,他就是這般的勤學。」包拯哪裡會給韓琦『抹黑』沈安的機會。
……
沈安當然不勤學,人生苦短,他不想再度寒窗十年。
但面對勤學的程顥時,他卻格外的悲天憫人。
「你可知自己為何不能讓學生們知道忠心之道?」
程顥有些茫然的道:「下官卻是不知。不,下官確信,讀書能讓人不偏不邪。」
「這是忠心嗎?」沈安想起了千年來的讀書人。
「是。」程顥覺得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
某就是讀書讀出來的忠心耿耿,那些學生為何不能?
「那些人為何反對新政?莫要用什麼藉口,若是可以,沈某隨時能砸一堆證據在你的身前。他們知道新政對大宋的好處,為何要阻攔?這是什麼?忠心?」
沈安譏笑道:「若這是忠心,官家能一口氣封十個國公!可誰都知道,那些人的心中什麼都有,掛唸的事兒很多,可大宋只能排在後面!」
「不至於!」程顥的臉色有些白,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的一些想法被擊碎,很是難受。
「你說的忠心浮於表面,假大空!」
沈安一句話就敲到了程顥的命脈上。
老程的學問自然是沒話說,可他琢磨的那些東西,壓根就是形而上,一般人你沒法學,也沒必要學。
就和後世的哲學一樣,此刻的儒學在漸漸的往這方面靠近,漸漸的和佛道並行,儒道釋三家漸漸互通互融。
程顥抬頭,神色茫然,「那你的這些為何能讓他們歸心?」
「躬身!」沈安說道:「你們站在談論著談論武人的忠心,可知道百姓在想什麼?可知道武人在想什麼?」
程顥的嘴唇動了幾下,想說自己知道,但他面前的這個傢伙是赫赫有名的沒規矩,能和百姓一起廝混,能和武人一起罵娘。
論對百姓和武人的瞭解,他遠遠不及沈安。
「你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麼,就妄圖用什麼經史子集來教導他們……這是什麼?」
沈安頷首,然後回去了。
程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