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要憑據!」
一個男子丟了一張紙鈔就想走,唐仁喊道:「拿下!」
隨即他覺得不對勁,可這邊的程式馬上啟動了,兩個軍士上來扣住了男子。
「幹啥?」男子一臉懵逼。
唐仁板著臉道:「拿著憑據再走。」
男子愕然,「才一百文錢。」
呃!
管事們別過臉去,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一文錢也得拿著憑據,每年憑著憑據來錢莊領取本息,不來的……以後不能在錢莊借貸。」
眾人回頭,卻是沈安。
「見過沈龍圖。」
沈安笑道:「這是朝中之事,朝中之事有一就是一,該是兩分利就兩分利,你等安心的拿了。」
他微微頷首,然後又回去了。
剛才那本書寫的不錯啊!
特別是對戰鬥場面的描述,讓他看了熱血沸騰。
他走了之後,大堂裡突然迸發出來一陣鬨笑。
「朝中給錢,你不拿都不成!」
幾十文,幾百文,十多貫……
唐仁開始還在感動之中,可等運送錢財的夥計累的和狗似的蹲在那喘息時,他覺得不對勁。
「多少了?」
「判官,一萬七了。」
臥槽!
他走出去,看著依舊不見減少的人流,突然知道了沈安讓自己在這裡感悟的道理是什麼。
……
皇城司的密諜們大早上就被張八年趕了出來,讓他們監察全城。
監察全城只會發生在重大活動之前,比如說有什麼重大的獻俘儀式。
但今天的天色有些陰沉,顯然不適合搞什麼大型活動。
張五郎帶著一隊密諜在崇明門內大街遊蕩,看著一股股的人往錢莊方向去。
「這是怎麼了?」
張五郎抬抬下巴,「去問問。」
有人去攔住一個男子問話。
男子歪頭看著張五郎,眼中有驚艷之色。
張五郎眼神一冷,在想著怎麼收拾此人。
這人推開了問話的密諜,走近了一步,「某去錢莊借錢,借錢給官家使喚!哈哈哈哈!」
男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張五郎。
張五郎擺擺手,那密諜冷笑道:「知道某是何人嗎?」
男子依舊在看著張五郎,隨口道:「幹嘛的?某告訴你,某匪號恨天無把,你去東教坊打聽打聽,某當年一人橫掃東教坊,無人能敵。」
「那你可願去皇城司走一遭?」
嗖的一下,男子就消失了。
密諜看著張五郎,「可要小人去把他抓回來?」
「罷了。」
張五郎此刻才知道了張八年把整個皇城司清空的緣由。
那些回來的百姓手中都拿著憑據,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的壯舉。
「某借給了官家一百文,說是不要憑據,可沈龍圖出來了,說是不拿憑據就抓人,不要錢也抓人,你們說……這哪朝哪代的帝王這般仁慈?也就是咱們大宋,也就是咱們官家……
有這等官家,某這錢借的心甘情願,就算是還不了,某也樂意。」
「某也樂意!」
「兩分利呢!先前有人在外面說了,官家若是挪動明後兩年的錢,北伐自然就夠了,可那些錢不是用於修理溝渠,就是用於修橋鋪路,都是咱們得了好處,官家真是……真是仁慈。」
「是啊!」
「……」
張五郎聽著這些話,想起了自己在遼國中京城的那一次。
那一次他主動出頭引開了遼軍,堪稱是自殺式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