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大隊到了。」
最後一波斥候歸來了,人人浴血,人數少了七成。
沈安點頭。
「列陣!」
「刀斧手!」
刀斧手開始披甲。
那厚重的甲衣在上午的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刀斧立在邊上,鋒刃閃爍著寒芒。
三萬敵騎開始減速。
「籲……」
前方的斥候歸來,在一個穿著大氅的男子前方稟告道:「稟告相公,宋軍七萬步卒在前方列陣。」
男子抹了一把鬍鬚,淡淡的道:「三萬騎兵對七萬步卒,我用遊鬥,他能如何?」
邊上有將領說道:「相公,就怕宋軍的騎兵。」
男子點頭,「派出遊騎探索兩側,記住,多派些,再被沈安派人包抄,我無顏再回南京城。」
「遵命。」
遊騎往兩翼出發,男子用馬鞭指著前方,「再往前些,我想看看宋人的意志!」
三萬騎兵漸漸逼近。
「那人是誰?」
沈安指著那個男子問道。
一個被俘虜的將領被拉了過來,他仔細看去,說道:「好像是南樞密使耶律相公。」
「耶律休?」
沈安笑了笑,「如此也好,某今日來試試他的成色。」
遼人的官職結構和中原有許多相通的地方,比如說樞密院。
但遼人的樞密院分為南北,南樞密院執掌吏部和財政,北樞密院執掌軍隊。
至於什麼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那是掌控部族軍民之政的機構。各自掌控著遼國最強大的部族,隸屬於南北宰相府,權力不小。也就是說,所謂的南北院大王,頭上還有婆婆,並非是頂級大佬。
遼國雖然處處都向中原學習,但在有些方面卻有自己的特色,南北院就是如此。
作為掌管民政的文官,耶律休親率大軍來援,堪稱渾身都是膽。
而在出發前,他對耶律洪基說過,若是不能勝,他就和幽州城同生死。
忠臣吶!
耶律洪基最近有些頹廢,得了這個忠臣不禁大喜,就給了他掌握南京道軍民的大權,也就是說,此行抵禦宋人北伐的重任就交給他了。
在探知宋軍雲集雄州後,等待了幾天,他親率三萬騎兵來援,順帶想看看宋軍的成色。
「相公,再走就進了宋軍的弩箭射程了。」
「停住!」
耶律休仔細看著,沒發現什麼弩陣。
「弩陣呢?」
他再度看了看,真沒看到。
將領說道:「興許……興許沒擺出來?」
宋軍沒了弩陣,這就是機會啊!
麾下心動了。
耶律休也心動了。
他目光轉動,在宋軍陣列的前方看到了沈安。
「那就是沈安吧?」
「是。」
沈安年輕的讓耶律休很是羨慕,他遲疑了一下。
「相公,沈安用兵狡詐,經常能出其不意……」
大佬,咱們要謹慎啊!
有的人在蠢蠢欲動,有的人在擔心。
這就是沈安帶來的威懾力。
「咱們是騎兵,發現不對就跑,他難道還能用雙腿追上咱們?」
「宋軍的騎兵要想在此圍剿咱們也難,數目不夠。」
這裡四處開闊,宋軍的那數萬騎兵怎麼攔截圍堵?
「相公,動手吧!」
一群將領在請命。
而有幾個將領卻面帶憂色的說道:「相公,那沈安用兵如神吶!他這般是不是有詐?」
「說不定他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