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釗趴在地上,只有喘息的份。
「耶律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富弼的問題問的很好。
陳釗抬頭看了一眼,見沈安在喝茶,神態平靜,就說道:「是個威嚴的人……」
沈安放下茶杯,發出了些聲響。
「不不不……」陳釗激動的道:「他原先在上京道鎮壓過叛亂,所以深得陛下的信重,這才一步步做了南樞密使。他……謹慎,小心……」
沈安點頭,起身道:「某沒問題了,後續的你們隨便問。」
他走出了帳篷,看著前方的幽州城,吩咐道:「遊騎多派些出去。」
「遵命!」
帳篷裡傳來了富弼問話的聲音,沈安在周圍踱步。
稍後陳釗被帶了出來,路過沈安的身邊時,他畏縮的看了沈安一眼。
沈安沒搭理他,然後重新進去。
「幽州城可用火炮持續攻打,總能打垮一截城牆,到時候蟻附攻城,直接拿下。」
「某以為可用火油燒!」
「幽州乃是雄城,某以為只能強攻。當年太宗皇帝北伐就沒打下來,所以要多些耐心,一步步的打!」
沈安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群情激昂的場面。
富弼招手,「安北你來說說,這幽州城該如何攻打。」
沈安坐下,說道:「為何要攻打?」
富弼一怔,「什麼意思?」
「圍而不打就是了。」
嘖!
有人說道:「沈龍圖,不攻打幽州城,我軍的糧草耗費巨大,損耗不起啊!」
「就是,大軍每多在此一日,糧草就要多轉運一日,路上的耗費讓人心疼!」
富弼擺擺手,那些雜音都消散了。
沈安走到了地圖邊上,指著地圖說道:「薊州是一路,檀州是一路……」
他拍拍手說道:「大宋北伐的訊息耶律洪基早已知曉,幽州城放不下那麼多軍隊,所以就讓耶律休領兵守城,而耶律洪基更想重演當年高粱河一役,大敗我軍。」
眾人看著地圖,腦海里浮現了那一幕。
當年的高粱河之戰,耶律休哥率軍夜襲,人人手持火把,宋軍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懼意,隨後酣戰。城中的遼軍聽到了動靜,就開城門出戰,並高呼大喊,聲震四野。
宋軍本來攻城二十餘日,人人疲憊,此刻再也堅持不住了。
隨即就是大崩潰。
「……太宗皇帝坐了驢車奔逃,而耶律休哥昏迷,卻依舊坐了馬車去追殺……」
沈安拍打著地圖說道:「此次如何?」
眾人轟然應諾,「大宋必勝!」
富弼含笑道:「是了,有敵軍環視之下,我軍若是傾力攻打幽州城,敵軍伺機而動,弄不好就是第二個高粱河。安北此言甚是,後續你來說。」
咳咳!
監軍楊都乾咳了一聲,覺得這個程序不正義。
你富弼是此行的老大,此刻卻把指揮權拱手相讓,不妥當吧?
富弼看了他一眼,「嗓子疼?」
此刻的宰輔可不是以後的軟腳蟹,楊都尷尬的道:「是。」
「多喝水!」富弼給了他開了藥方,然後等著聽沈安的分析。
「圍而不打,並非是不打,而是要打援兵,這便叫做圍點打援!」
「為何大軍來此不打檀州和薊州?那是因為打了無用,只會分散兵力。若是敵軍大舉來援,這兩處就是咱們的軟肋,不救不好,救就會被敵軍各個擊破!」
沈安一番解釋讓人信服。
有人問道:「沈龍圖,您的意思……實則咱們是用幽州來做誘餌,釣的是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