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輜重營就是幹苦力,和圍攻幽州城相比差遠了。
一人抬頭道:「相公,小人……小人是想爭著去報捷。」
其他人也認了,都是爭奪去大名府報捷的機會。
操蛋!
富弼笑罵道:「往日都說報信是苦差事,今日竟然爭先恐後,滾!另外換人去。」
於是這十餘人都被刷了下去,旁人反而得了機會。
這等事關國運的報捷會給大宋君臣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在戰後會被記功。
多爽啊!
信使打馬遠去。
富弼回身吩咐道:「戒備!」
有人說道:「遼軍若是察覺了,會不會衝殺出來?」
富弼看了此人一眼,「沈安領軍正在歸途,老夫判定他正期望耶律休如此。只要遼軍出城,士氣大振的我軍誓死也會纏住他們,隨後剛剛大勝的大軍趕來,一戰就能滅了他。所以……老夫就期望他們如此。」
「回來了!」
有人在喊。
富弼不禁踮腳看去,可他的年紀大了,踮腳站不穩,就扶著身邊官員的肩膀,「在哪?在哪?老夫怎地看不見?」
邊上一個身高少說一米九的軍士很是鶴立雞群的在解說:「來了!當先的是騎兵,好厲害。」
騎兵們緩緩而來,他們昂首挺胸,得意非常。
富弼在看後面。
後面有步卒。
而沈安就在步卒中間。
「安北!」
他衝著沈安在招手,歡喜的和個孩子似的。
這一戰擊破了敵軍,搶回了國運,你讓他如何不高興。
他看到了沈安含笑下馬,緩緩走來。
他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想到了自己的宦途。
從讀書到中舉為官,他一心想為大宋做出一番貢獻,扭轉國勢。
他看到了大宋的弊端,為此痛心疾首。
而恰此時,他遇到了那位仁慈而富有進取心的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令范仲淹和他等人一起書寫大宋的弊端,並要寫出解決的法子。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將會扭轉國運。
可最後他們敗了,敗的一敗塗地。
範文正仙去,他和韓琦等人依舊在掙扎著。
那些年他看著大宋的模樣心喪若死,他覺得這個大宋再無希望,能維持就算是不錯了。
為此他變了,變成了自己從前厭惡的那種人,整日大談什麼和為貴,什麼不宜動刀兵。
那個敢和遼國君臣對噴的富弼哪去了?
在無盡的悔恨和沮喪中,他迷失了自己。
而後他漸漸的又看到了希望。
沒有大張旗鼓,沒有雷霆萬鈞的手段,有的只是潤物細無聲的改變。
這個大宋在慢慢變化著。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大宋早已病入膏肓,在外敵環伺的危機中,若是用猛藥,那是自尋死路。
唯一的辦法就是緩緩而行。
於是他重新投入了熱情。
他們再度聚在了一起。
韓琦擋在最前面,他的身體寬厚,性格跋扈,正是最佳人選。
他們再度聯手前行,哪怕需要做出厭惡彼此的模樣,但心中卻都在想著兩個字。
革新!
但他從未想過北伐那麼快就到來了。
他為此有些緊張。
但更多是害怕重蹈覆轍。
當初太宗皇帝帶著那些驕兵悍將,挾勢北伐,可依舊敗了。
是兵將不夠勇猛嗎?
不是,這事兒早有公論,當時的大宋將士不差遼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