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一破,幽燕之地就大局已定,朕在想,何時能去中京道走一走。」
這次連韓琦都變色了。
「陛下,此事不妥啊!」
「朕知曉。」趙曙很不滿的道;「你等總是說帝王不可擅離京城,可京城有皇子監國,有老臣輔佐,怕什麼?」
沈安覺得趙曙就像是一個宅了數十年的宅男,一朝被放出來,發現世界真美好,進而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
所謂聽聞遠方有你,我將日夜兼程。
可在這個時代,遠方有的只是兇險。
「拿到耶律休了!」
一聲歡呼後,耶律休被帶了出來。
「這就是遼人的樞密使?」
趙曙笑了笑,「看著很是倔強的模樣。」
壓著耶律休的兩個軍士聞言就拉起了他的腦袋。
那張被拉扯的變形的臉上全是憤怒。
「宋人攻打析津府,這是背信棄義!」
「拉走!」
趙曙擺擺手,到了他這個境界,除非是皇族被擒,否則他沒多大興趣。
但對於宰輔們來說,耶律休就是個大玩具,他們能玩出許多花樣來。
比如說獻俘的時候讓耶律休訴說著大宋的威嚴,和耶律洪基的昏庸。
這是對遼人的打擊。
也可以讓耶律休變成苦力,不時讓他寫封信給耶律洪基。
若論手段,其實誰都比不過大宋。
城中在迅速的肅清殘敵,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陛下,大局已定,到大營裡去歇息吧?」
今天趙曙是不能入城的,至少得等到城中徹底的安全了再說。
趙曙點頭,在不犯病的時候,他讓人聯想到了仁慈的仁宗皇帝。
而沈安的事情很多。
「沈龍圖,城中的漢兒起事,如今不知如何安置他們。」
「帶出來。」
耶律休就在邊上接受訊問,聞言他冷冷的道:「那些漢兒都是有錢就是爹的貪婪之輩,今日他們起事,明日他們依舊會起事,你們見永遠無法征服這裡。」
這是惡毒的詛咒,也是另闢蹊徑的猜疑。
這話要是傳到了趙曙的耳中,幽燕之地怕是要多折騰幾次。
稍後那些人來了。
數百人,段西平父子是頭目,走在了最前方。
「辛苦了。」
沈安拱手。
眾人還禮,「不敢。」
「有人說你等是見錢眼開。」
沈安指指邊上的耶律休,眾人心中一冷,段濤低聲道:「爹爹,這是要卸磨殺驢嗎?」
「可某卻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沈安指著幽州城說道:「一百餘年前,石敬瑭一心賣國求榮,衝著遼人喊爹爹,恬不知恥,導致幽燕之地拱手相送,你等的祖輩就是從那時起,變成了遼人。」
沈安一直不理解石敬瑭的行徑。
從晚唐開始,不管是哪家藩鎮手握幽燕之地,都在警惕著遼人。
一句話,咱們打生打死是咱們內部的事兒,和遼人沒關係。
哪怕是那些藩鎮和遼人稱兄道弟,但那只是妥協,幽燕之地是不可能送人的。
而石敬瑭卻一個勁的突破下限,不但雙手送上幽燕之地,還衝著耶律德光喊爸爸。
別人當時勸了還勸不住,拉也拉不住。
你都把燕雲之地給了耶律德光,就不用喊爸爸了吧?
不!
石敬瑭執拗的非得給自己認個爹,一心衝著北方喊爸爸。
「那時候你等的祖輩不甘被異族統御,他們不斷的起事,不斷被鎮壓,那時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