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慘嚎一聲,人立而起。
好一個耶律洪基,雙腿夾緊馬腹,竟然沒倒。
這騎術讓沈安都忍不住贊道:「果然是老司機……」
可戰馬突然來了個倒栽蔥……反過來摔倒在地。
噗!
戰馬重重的壓在耶律洪基的身上,他不禁吐出一口血。
「陛下。」身上帶著兩支弩箭的陳進河來了,他跳下馬來,努力把耶律洪基弄上自己的戰馬,然後拍了一下馬屁股,喊道:「陛下保重!」
耶律洪基含淚喊道:「回來!」
此刻他才知道最忠心的就是陳進河,若是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一定會重用此人。
陳進河掌著大旗站在那裡,衝著疾馳而來的宋軍喊道:「大遼南院大王陳進河在此……」
沈安沖在最前面,伸出長刀……
長刀輕鬆的從陳進河的脖頸上掠過,人頭在身後飛起。
那無頭的身軀依舊站立著,隨後緩緩倒下。
大旗也同時倒下。
「萬勝!」
不用瞭望手去發現,邙山軍在瘋狂的呼喊著。
「萬勝!」
斬將奪旗才有的呼喊出現了。
整個戰場的人,不分敵我都在循聲看過來。
大旗呢?
遼軍茫然。
將為軍之魂。
而大旗就是魂魄的代表。
可大旗呢?哪去了?
宋軍則是狂喜。
「萬勝!」
「陛下衝來了!」
遼軍的中軍大旗被斬落,這是最後的一根稻草……
「耶律洪基死了!」
那些武學的學生們在呼喊著。
「敵軍敗了!敗了!」
宋軍士氣如虹,遼軍六神無主,不住的後退。
後退漸漸演變成了一場潰敗。
當趙曙帶著人衝上來時,敵軍已經亂作一團。
到處都是慘叫聲,那些遼軍在掉頭。
可這是數十萬大軍啊!
在這麼密集的環境中你怎麼掉頭?
一部分人在掉頭,一部分人在維持原狀,混亂開始了。
「殺敵!」
趙曙拎著一把長刀在砍殺,可他真心的……
當看到他一刀砍在一個遼軍的背後,長刀被遼軍帶走時,張八年的臉頰顫動,隨後衝過去,一爪就抓死了那個遼軍,把還在他背上的長刀拔出來,恭恭敬敬的還回去。
呃!
趙曙接過長刀,看著前方潰敗的遼軍,突然覺得焦慮消散了。
焦慮症患者需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不管是好壞,你先給我一個結果。
若是壞結果,那麼我繼續焦慮。若是好結果,我哆嗦著酸爽。
趙曙就是在酸爽。
「敵軍敗了!」
他這一生從未這般舒坦過,不,是從未這般揚眉吐氣過。
「祖宗啊!」他看著前方亡命奔逃的遼軍,喃喃的道:「朕做到了!朕做到了!」
大宋百年,那些帝王誰不想解除北方的威脅?可誰辦到了?
就是我趙曙啊!
這一刻趙曙無比驕傲!
「陛下!」
文彥博等人追來了,趙曙回頭,見文彥博拎著長刀的模樣,不禁就笑了起來,說道:「文卿,是征伐痛快,還是保守痛快?」
征伐在此刻就代表著新政,而保守自然就代表著舊黨。
文彥博下意識的道:「自然是征伐痛快!」
看看吧,前方遼人的大軍在狼狽奔逃,而宋軍在追砍,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