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笑道:「那可不是嗎,郎君,這書賣的越多,您的名聲就越響亮,幾十年後,您定然就是大儒了。」
大你妹!
沈安指指書面上那幾個字,管事尷尬的道:「是雜學,雜……雜……」
「去幹活!」沈安覺得這廝是準備說出雜儒這個詞,所以滿頭黑線的趕走了他。
回到家中後,沈安告訴家裡人,明早全家出門吃早飯。
「為何?」楊卓雪覺得有些古怪。
從成親之後開始,沈家的規矩是早飯儘量在家裡吃,偶爾去外面吃一頓午飯或是晚飯。
官人這是抽抽了?
楊卓雪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丈夫。
從昨夜開始沈安就有些躁動,說些什麼名垂青史之內的話。
現在這個病情更嚴重了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沈安愕然,「沒什麼為何,一家子偶爾出去轉轉不好嗎?」
「好。」楊卓雪覺得自己是三從四德的遵從者,要給丈夫面子。
……
汴梁的一家酒樓裡,文彥博被呂誨邀請了來,司馬光等人也在。
「文相,那沈安的雜學馬上就要出來了。」呂誨冷笑道:「某以為定然會門前冷落,沒人買!」
另一個男子說道:「大家讀書為何?不就是為了做官嗎?學了雜學又不能去科舉,誰願意去學?這幾日某就等著看笑話,看他能賣出去幾本。」
文彥博微微一笑,卻沒說話。
司馬光淡淡的道:「沈安在大盛書院的那番話之後,不少人說雜學並非一無是處。」
呂誨說道:「什麼文明,胡言亂語!君實,某與你打賭,等書出來之後,沈家書院定然是冷冷清清的。」
司馬光並未說話,只是舉杯。
眾人一飲而盡,然後大笑了起來。
……
第二天鍛鍊結束後,沈安一家子就出了門。
凌晨的汴梁有些冷,馬車在清冷中緩緩而行。
街邊的飲食店鋪裡熱氣騰騰的,人頭攢動。
華夏人最是勤勞,他們能常年早出晚歸的做事,為一家子而努力工作。
一路到了一家酒樓,昨日就接到通知的掌櫃出迎,用類似於呼喊的聲音,興奮的喊道:「見過國公!」
沈國公來某的酒樓吃飯了啊!
掌櫃的喊聲驚動了附近的人,於是這波廣告也算是成功了。
沈安知道他玩的把戲,不外乎就是大宋著名的美食家,第一神廚沈國公竟然來某的酒樓吃早飯,可見酒樓的飯菜是如何的好啊!
「國公您請。」
掌櫃諂媚的讓楊卓雪有些不自在,就拉拉果果。
果果正在看著斜對面,「嫂子,咱們家的書店就在那裡。」
楊卓雪也看到了。
書店剛開門,夥計們在灑掃,隨後穿著整齊的把大型案幾抬出來。
這是沈安的交代,書店必須要把自己前方的路面灑掃乾淨。
若是每戶人家都是如此,都知道各掃門前雪的道理,那麼整個京城將會幹淨的讓人讚嘆。
一摞摞還散發著墨香的新書被搬運了出來,擺在案几上。
有過路的人看了一眼,訝然道:「竟然是雜學?」
管事站在邊上,有些忐忑的道:「對,是雜學,可要買一冊?」
他接到了指令是全力印刷,別管銷售的事兒。
可作為書店的管事,他怎能不管這個事?
若是印刷的太多了,導致賣不出去,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失職。
這便是此刻的人的節操。
那人翻開看了一眼,然後抬頭歡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