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就這麼和沈安扯淡一刻鐘,然後起身告辭,最後糾結的說了一句話,「安北,多謝了。」
昨夜女兒回了孃家,哭訴馮京被沈安打的好慘,他親自去看了,確實是慘。可他此刻卻必須要來道謝,這憋屈的感覺,讓他想吐血。
等他走後,莊老實不解的道:「郎君,他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馮京最近不大穩,有人想動他。」
「誰?」
「呂誨他們。」沈安站在外面,伸個懶腰,「馮京畢竟是富弼的女婿,就算是反對新政,可也不會下狠手。於是呂誨他們就想換個更狠的人。可某昨夜的一頓暴打把馮京給打慘了。
被某打慘了的舊黨官員,頃刻間就成了萬眾矚目的英雄。馮京算是因禍得福,樞密副使的位置自然也就穩固了。」
「這合著您打人還能幫人?」莊老實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
「當然。某去睡了,沒事不要打擾。」
沈安打著哈欠回去了。
富弼一路回到了政事堂,韓琦見他進來,就問道:「早上你很告假是何意?」
富弼坐下說道:「去了榆林巷。」
韓琦笑了笑,「沈安昨夜把你女婿打慘了,怎地,你去理論了?」
富弼搖頭,「呂誨他們準備換掉老夫的女婿。」
韓琦還不知道這個訊息,「不會吧。」
「馮京親口對老夫說的,這幾日他焦慮不安,求了老夫好幾次,可老夫也沒辦法啊!可……」
韓琦壓壓手,「可昨夜沈安一頓暴打,舊黨那邊定然有不少人會說馮京讓沈安惱怒了。能讓沈安惱怒的自然是舊黨裡的大才,誰敢換他?嘖嘖!沈安這是既打了你女婿,還得了你們翁婿的感激,這小子,手段真是黑!」
富弼苦笑道:「是啊!所以某讓女婿去感謝一番,可沈安下手太狠了些,馮京的臉腫的和豬頭似的,還掉了兩顆牙,哎,沒臉去。」
「哈哈哈哈!」
韓琦不禁大笑了起來。
「諸位相公,王韶那邊怕是晚些就到京城了。」外面來了個小吏,通稟此事。
韓琦一怔,「王韶……他上次上了奏疏,說是打下了河湟二州,可有官員彈劾他,說他擅自出兵,用什麼……用那處有良田千畝為由出兵,可最後一看,也就是幾畝荒地,要驗證一番才是。」
「嗯,若是謊言,定然嚴懲,否則以後誰都能撒謊出兵,那和前唐有何區別?」曾公亮有些惱火。
眾人點頭,然後處理政事。
時光流逝,韓琦覺得差不多了,就伸個懶腰,「這宰輔也不好做啊!整日事情多的做不完,老夫在想,何時能放個長假,好生歇息一番。」
「明日如何?」
有人在後面說道。
韓琦這話只是個笑話,作為首相來說,他哪裡會捨得給自己放假。他剛想罵人,卻覺得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官家!」
就在門外,趙曙帶著張八年和陳忠珩皺眉看著他。
「韓卿可是累了?」
趙曙昨夜看了歌舞,『龍心大悅』啊!現在的心情卻還不錯。
「臣只是玩笑。」眾人起身相迎,趙曙進來後,說道:「有人說王韶要回來了,還帶來了不少好東西,朕想看看西北那邊有什麼好東西。」
韓琦笑道:「西北那邊最多的就是牛羊。」
「或許吧。」趙曙想起了王韶,「王韶朕記得,他當初在西北一戰擊敗了西賊的叛逆。後來西北報捷,說是打下了河湟二州,朕不勝歡喜啊!他說此次還帶來了其它好東西,讓朕有些好奇。」
「能打下河湟二州,在朕看來這就是意外之喜,當初沈安說王韶可獨當一面,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