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某在樞密院看著不好了,您就讓人去告知馮京,讓他還債嗎?」
沈安微微點頭,見王韶眼睛都紅了,就笑道:「不過是小事一件罷了,你老師某的手中有的是手段,不差他那點人情。」
「恩師!」
王韶跪下,落淚道:「某宦途艱難,本以為此生就只能落魄,誰知遇到了您,後來才一路有了那些機會。此次您若非是您出手,某定然會被文彥博和馮京聯手壓制了……」
這次他真的是在玩火,結果差點玩砸鍋了。
沈安嘆道:「怎麼都不省心呢?章惇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個個都是牛性子,讓某頭疼,也就是唐仁好一些。」
王韶垂淚道:「某定然痛改前非,不給恩師找麻煩。」
「算了吧,你的性子某知道,就那樣,與其讓你活的謹小慎微的,不如讓你放手施為。」
王韶抬頭,「可卻會給您帶來許多麻煩。」
他真的不想給老師找麻煩了,只是性子就是這樣。
歷史上他立功之後有些倨傲,和人起了爭執,非要收拾那人,為此和王安石起了矛盾,最後這廝竟然以母親年邁為由,多次辭官,說是要回家奉養母親……
這樣的性子就是嘚瑟的,而且有些狂傲。
「某怕麻煩嗎?」沈安微笑道。
王韶低頭,「恩師不怕。」
沈安手握大功,就等著尋個時候扔炸彈,誰敢來和他玩?
王韶感受到了老師的自信,也不禁為之咂舌。
某怕麻煩嗎?
一句話把王韶的狂傲都給壓了下去。
「你的性子傲,還狂,這樣不好,所以某隻是想讓你在樞密院體驗一番狂傲的結果,如今你覺著如何?」
王韶想了想,「某怕是難改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沈安嘆道:「是了,這人的秉性就這樣,怎麼改?只是以後你若是狂傲過頭了,某卻是要出手的。」
「是。」王韶心悅誠服的道:「若是恩師出手,打死了弟子也心甘。」
「某打死你作甚?」沈安淡淡的道:「最多是打斷你的腿,讓你體驗一番無能為力的軟弱。」
王韶不禁打個寒顫。
他覺得老師這話應當是真的。
只是天下哪家的先生教導學生會用打斷腿作為懲罰?
「是。」
王韶起身,沈安唏噓道:「你還好,章惇那就是個執拗的,某就想開啟他的腦子看看,那裡面是個什麼構造。」
王韶為章惇默哀一瞬,趕緊就溜了。
他察覺到了老師的情緒似乎不大好,章惇若是在這個時候去折騰老師,怕是結局不妙。
報紙的事兒沈安一直在關注。
印刷不是問題,活字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著稿件。
可章惇卻在磨。
沈安吃了早飯,就去尋他。
為了弄這份北邙報,沈安也算是下了血本,在大相國寺的南門對面買下了一個院子。
這裡對面是大相國寺,左邊過去是州橋,堪稱是黃金商圈,用來弄報紙太虧了。
「國公,這地方租出去,一個月怕是有不少錢呢!咱們能去別的地方廝混,反正小報小報,不就是小嘛!」
章惇一臉的不捨,沈安淡淡的道:「某就是有錢!」
章惇一臉便秘的模樣,被這話梗著了。
對付這個章瘋子,就得用這個法子。
沈安見他被鎮住了,不禁暗爽不已,進去後,那些採風回來的人都紛紛行禮。
「某看看。」
沈安拿起他們的稿件翻看。
眾人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