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的說法,敵人也是能和平相處的,比如說以前的遼人,宋遼數十年的和平不是白吹的,當真是歌舞昇平啊!
可他們卻無視了為此付出巨大代價的百姓。
為了抵禦遼人可能的進攻,大宋百姓付出了多少賦稅?北方的百姓付出了多少代價?
這些賦稅和代價與士大夫們無關,所以他們自然樂得歌舞昇平,直至數十年後,金兵兵臨城下,用無數屈辱和人頭告訴他們,刀槍不夠鋒利的代價是什麼。
「一個國家最要緊的是什麼?臣以為是安全感。」沈安說道:「其一是吃,要讓百姓能吃飽,讓他們知道不會餓肚皮。其次就是外敵的威脅。
不管用什麼法子,打也好,砸錢也罷,大宋要讓百姓感到安全,百姓不用會擔心被外敵入侵,如此這便是盛世。
至於窮,在征伐之時,朝中就應當有謀劃,譬如說北伐前,朝中就商議了用燕山路的繳獲和土地發行債券,如此動兵就無需花費朝中的錢糧,一場大戰下來,朝中還有結餘。這便是好處。」
趙曙點頭,「那你為何不寫一篇文章反駁?」
「那些叫囂只是蚊蟲在低鳴,臣的嗓門太大,怕嚇死他們。」
「哈哈哈哈!」
眾人不禁大笑。
沈安用鄙夷的姿態表述了他不願意和那些人辯論的原因,這種自信和不屑讓人歡喜,但若是讓舊黨的人聽到這番話,怕是會想弄死他。
趙曙很滿意他的姿態,更滿意如今的輿論態勢。
在弄了小報之後,新黨和舊黨的戰場就轉移了過去,雙方在各自的報紙上批駁對方,為己方辯護,一時間看的汴梁人民酸爽不已。
一路回到宮中,趙曙心情大好,設宴款待了群臣。
「為何這般高興?」
司馬光等人也有這個資格赴宴,但官家設宴款待群臣得有由頭,基本上都是賀喜。
「水軍已然歸來,在大食遭遇大食人偷襲,水軍果斷反擊,擊潰大食水軍,後續更是登陸,一舉擊敗了大食國主統領的大軍,這是大捷!」
韓琦起身說出原因。
呂誨面色一變,渾身發軟。
水軍又大捷了啊!
還是在萬裡之外的大食,這樣的大捷雖然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但卻更加的鼓舞人心。
「人說大食在海上最厲害,可竟然被咱們的水軍給擊敗了,這個厲害怕是在吹噓吧?」
一個臣子興奮的說著。
他邊上的官員自豪的道:「他們厲害,可咱們的水軍更厲害。你想想,交趾人當年說什麼要重建水軍,和大宋決一勝負,可一觸即潰。某告訴你,大宋不只是在陸路上無敵,在海上也是如此!」
一種自豪的氣息在蔓延著,讓許多人不禁微笑了起來。
呂誨坐在那裡,木然看著酒菜,卻沒有一點兒胃口。
而在另一邊,沈安和王安石在說話。
「你且看看那些舊黨的人,大多跟著歡喜,可也有數人面色沉凝,老夫覺著……他們怎地巴不得大宋敗了呢?」
王安石很惱火這種姿態,目光炯炯,看樣子若非是在喝酒,非得要上去噴一番。
這位新黨的第二代領袖一直在蟄伏著,此刻卻漸漸開始露出了鋒芒。
這是韓琦等人的暗示吧?
沈安突然大聲的道:「一人向隅,舉座不歡,呂知雜,這是為何不悅啊?」
眾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呂誨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別人高興不高興管你沈安屁事?
再說了,呂誨是有名的君子臉。
啥叫做君子臉?
就是板著臉。
這樣誰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