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看了一眼王韶。
王韶說道:「國公說,西邊有國無數,那些人野蠻,正在一塊地方上自相殘殺,他們和塞爾柱有衝突,準備要收拾塞爾柱人,不過還得要等一陣子。」
「為何?」馮京不解的道:「兵貴神速,難道他們還得要等塞爾柱準備好嗎?」
「因為他們需要徵召騎士。」這些都是沈安的介紹,王韶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沈安的信任讓他選擇了放棄懷疑,「當他們感到自己足夠強大時,就會開啟東徵。」
「東徵!」馮京面色凝重,「那麼他們一旦擊敗了塞爾柱人,就會繼續進攻大食?」
「毫無疑問。」王韶說道:「若是順利,他們將會一路席捲而來。」
「貪婪的人!」文彥博說道:「不過以老夫的判斷,沒有百年,他們無法威脅到大宋。」
「是,文相此言無差。」王韶覺得文彥博的判斷力還是有的。來自於前首相的判斷力在此刻讓他生出了些許的欽佩,旋即就被忘記了,「只是國公說,只要發現威脅,大宋就該及時去解除掉。」
「晚些也不遲。」馮京覺得沈安有些窮兵黷武的趨勢。
「不。」王韶覺得馮京太過消極了些,「晚一些,十年還是二十年?二十年後,誰還能記起那個遠在萬裡之外的威脅?若是敵軍到時候帶著浩大的戰船前來,那時候的大宋該如何?」
「這只是臆測。」馮京搖搖頭,覺得王韶有些強詞奪理。
「沈某的臆測卻不是胡言亂語!」
外面傳來了沈安的聲音,「文相,沈某來此。」
文彥博起身表示尊重,「沈國公請進。」
沈安進來,沒有寒暄,而是走到了地圖前,指著大食那邊說道:「大食人知道大宋的水軍實力,他們會惶然不安,而塞爾柱此刻正在拔劍四顧,覺著無敵於天下。」
「可大宋不能據此大戰一場吧?」馮京覺得這樣太荒謬了些。
「是一次短促的作戰。」沈安皺眉看著他,「發現威脅,就要去解除他,而不是坐等,等什麼?等敵人自己消亡?大宋等了百年,遼人依舊沒有消亡,若非是新政,此刻大宋依舊是交著歲幣,叫著大哥,你覺著可好?」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驅狼吞虎,讓塞爾柱和大食人往西邊去。那將會是一場大戰,弄不好會延綿百年。而大宋正好藉此機會掃清周邊的威脅,並積極發展,然後在適當的時候來一次攻伐,一舉奠定這個世界的格局。
此刻那邊依舊在矇昧之中,也是最好的征伐機會。
機會來了就不能放過,否則沈安會後悔一輩子。
瞬間馮京的臉就紅了。
這個沈安,一來就開噴,把馮京弄的顏面全無。
陳旭卻想到了包拯,他覺得沈安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以後說不得朝中會有兩個大噴子。
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絕望啊!
第1851章 男人之恥
「不要以為那些地方距離大宋遙遠,就覺著毫無威脅,我們的職責是什麼?」
樞密院裡,沈安問道。
在座的都是大佬,自然不會回答這等問題。
「我們的職責就是為子孫消除威脅,把一個更好的大宋交給他們,而某在樞密院看不到這等想法。」沈安覺得文人掌管樞密院固然符合文官掌兵的傳統,但人選卻值得商榷。
比如說文彥博這等保守派的大佬,他不可能會支援這種前途未知的遠徵。
王韶呢?
沈安看了王韶一眼,覺得這就是未來的樞密使。
樞密院必須要積極進取,所以下一任還是要仔細斟酌人選才是。
文彥博想了想,「直驅萬裡,只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