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丟下這句話,就去尋包拯。
「您這次升了次相,回頭包綬怕是要得意了。」
包拯一聽就冷冷的道:「那孽畜最近很是跳脫,且等老夫歸家好生收拾他一頓。」
「包公英明。不過家裡已經把他們接過去了,晚些您下衙可直接去榆林巷,某那裡有戒尺。」
沈安含笑而去。
包綬上次在沈家偷酒喝,喝的醉醺醺的,沈安還得幫他遮掩,否則包拯能氣暈過去。
現在好了,包拯升官,包綬捱揍,沈安覺得暗爽不已。
等回家之後,沈安叫人先把包家一家子接過來,包拯下衙後就直接來了。
兩家人聚餐,祝賀包拯升官。
王家也在慶賀。
「參知政事,下一步就是末相,甚至有可能是次相。」
王雱很自信的道:「包公兩三年後定然要致仕養老,富弼的年歲也不小了,所以孩兒以為,三年之內,您將會成為次相,隨後成為首相。」
這個判斷很有說服力,王安石笑道:「為父這些年琢磨了大宋許多事,也想施展一番胸中所學,那就等著吧。」
幾家歡喜,自然也有幾家愁。
但此刻的大宋就像是一輛行駛在大道上的馬車,越來越快。那些和馬車背道而馳的人,只會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
沈安喝的醺醺然的,從出徵到現在,第一次那麼放鬆。
第二天醒來,不出預料的,高麗使者來了。
「沒錢?」
沈安就像是一個債主般的看著高麗使者,「你在說夢話嗎?」
高麗使者搖頭,「燕國公,高麗……高麗每年的收入都花光了,甚至還不夠……」
沈安知道為何不夠:王徽擴建軍隊,軍隊要錢糧,本來就不算是富裕的高麗財政就崩潰了。
所謂窮兵黷武,這便是典範。
呵呵!
「大宋也很艱難吶!」沈安皺眉道:「大宋水軍才將萬裡遠徵歸來,犒賞將士們,修補船隻,這些都要耗費錢糧,如今新任三司使吳充說了,大宋已經沒米下鍋了,明白嗎?」
沒米下鍋了?
這話說的決絕,壓根沒給使者商量的餘地。
「回去吧,高麗傳承多年,好歹底子還是有的,讓高麗王把倉庫掃一掃,想來兩百多萬貫也不是事。」
沈安覺得自己是黃世仁附身了,就差去搶一個高麗貴女回來暖床。
「國公……」
使者跪了,沈家人一臉懵逼。
莊老實說道:「這年頭誰家使者會跪的?趕緊起來,別訛我家郎君!」
沈安笑了笑,「這是國債,不是私人債務,你跪了有何用?起來,回去告訴高麗王,趕緊還錢才是正經。」
使者這時候回去,估摸著還沒到高麗,那筆兩百萬貫的借款就到期了。
「還有一事。」沈安說道:「一旦逾期不還,那可是利滾利,若是不懂,可以去問問那些放貸的人。」
使者的臉都綠了,『依依不捨』的出了沈家之後,就再度請見趙曙。
「官家沒空,殿下在。」
趙曙自然不會見他,新任太子趙頊接見了他。
使者百般解釋,趙頊只是一句話,「信諾!」
高麗同樣是儒學文化圈,知道這話的意思。
不管是人與人之間,還是國與國之間,信諾第一。
失去了信諾,那就是耍流氓。
當然,在你的實力足夠耍流氓時,那你就是老大。
但花無百日紅,等你衰弱時,這些自然會還回來。
這便是輪迴。
使者回去了,沈安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