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靖微微失神的那一刻。符瑤幽幽垂下了雙眸,沒讓任何人看到此時眼中無法掩飾的莫名妒恨與複雜。
賤妾的女兒本就只配成為低下之人的賤妾。寧王的想法最得她心,若非那個狗屁大師算的狗屁神卦。她又怎麼可能要受這種賤人的氣?
說實話,符瑤自個並不太相信符夏所謂的命格真對沈靖能夠有什麼幫助。她甚至巴不得符夏就是用一張假方子去騙了寧王,那樣的話這個賤人自然沒有好果子可吃,日後也再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眼前噁心晃悠。
唯有符子鳴,這會也就只有他的心思最為簡單,震驚什麼的也早就已經足夠到麻木,剩下的反倒是下意識湧出一些對於符夏的佩服之情。
至少,他可沒這樣的膽量能夠在寧王與五皇子這些人面前無所顧忌的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更別說符夏可還是冒著掉腦袋或者被強行送人做妾或者打得皮開內綻乖等各式各樣絕非玩笑的巨大風險。
嘖嘖嘖。這事他還真沒能耐管,五皇子這邊先不說,寧王那個魔王更是說一不二的主,符夏弄個不知哪裡來的所謂祖傳方子,竟然誤打誤撞的賣到了寧塵逍手中,最後結局當真只得是聽天由命了。
哪怕那方子真有效果,也得運氣好剛剛卡在賭約期限之內,不然依著寧塵逍的性子,萬萬不會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符夏的下場可想而知。
後花園內眾人心思各異。而符夏這會卻是輕快的走在回惜夏閣的路上。
見後頭早就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四喜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一副驚險不已的模樣拍著自己的胸口無經興奮崇拜地說道:“二小姐。您剛才實在是太……太……太勇敢太厲害了!奴婢好些迴心都快蹦出來了,不過奴婢始終相信二小姐肯定都會化險為夷的!”
四喜過於興奮了些,一時間都有些不知用什麼詞來表達她的感受,前前後後她在水榭外頭看得真切聽得清楚,著實被自家小姐的膽識與魄力給震撼,也著實激動得不行。
“有什麼厲害的,人家隨便一張嘴一跺腳便能要我的命,我這細胳膊哪裡可能扛得過人家那些粗大腿。”
符夏心情不錯,閒著無事倒是與四喜說道了幾句:“再說。連寧王都不信我賣給他的藥方是真的,還揚言要是半個月後沒有根治他的頑疾。便將我送給亂七八糟的人為妾,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四喜現在是符夏的侍女。日後有極大的可能將會跟著陪嫁,所以主子都沒個好去處的話,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更加落不得好。
是以,正常來說,沒有哪個當奴才的不盼自己服侍的主子飛黃騰達,沒有哪個貼身侍婢不盼著主子嫁個好人家。
“說實話,看到那樣的陣勢,奴婢哪有可能不緊張不擔心的,只不過奴婢相信二小姐說得到便肯定做得到,您說那方子是真的,不會有問題便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四喜倒是對符夏的所作所為十分信任,從這些日子相處中,她早就看清楚了這位二小姐的心性,既然敢如此對著寧王與五皇子叫板,當然不可能只是憑一時的衝動冒失。
雖然如此陣勢之下,看著難免會揪著心害怕,但她卻明白,二小姐必定是有其理由與依恃,絕對是胸有成竹。因此基於這一點來說,對於最後的結果,她當真並不擔心。
聽著四喜所言,再看到那丫頭亮閃閃的眼睛,符夏沒有再說什麼,轉過頭去微微一笑,心裡倒是再次對這四喜讚了一聲。
主僕兩沒走太久便不得不停了下來,令符夏意外不已的是,寧塵逍此時還在相府,而且看那樣子竟是特意在前頭等著她。
“你過來,剛才還有幾句話忘記跟你講了。”
不遠處,寧塵逍朝著符夏招了招手,示意其單獨過去。那模樣,完全一副吩咐下人的姿態,自然而理所當然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