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打賭; 沈時禮從掌控江今以來; 就沒人再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江煙也清楚這個男人的自尊高到什麼樣的地步; 難得能見他退讓。
送走醫生,江煙還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腿平放搭在扶手上:“沈總太不容易了…哎呀,十點了。”
看煙火大會的時候就很晚了。處理完事情,沈時禮抱著江煙回來又折騰一會兒,也沒能看到什麼。
江煙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又去看沈時禮,逐客的意味明顯:“沈總是不是該回去了?”
沈時禮現在已經差不多能從江煙的語氣詞摸出她心情怎麼樣了。
能叫“沈總”就是心情還不錯,叫“沈時禮”是有點生氣,叫“時禮哥”就代表她要開始談心了。
沈時禮拿過醫生放的藥膏,坐在江煙旁邊,按住她的腿:“別亂動,上完藥我就走。”
江煙不聽他的,偏要動,腳踝被人不輕不重的按住了。
沈時禮伸手把藥膏在她的膝蓋上抹開,語氣自然:“煙火大會你沒看完…有點遺憾。”
他用一種彷彿問你今天吃過沒有的語氣說道,“這場策劃最後的專案是堆了一座城堡,可以進去的那種。”
江煙一愣。
江煙成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城堡?沙子堆的嗎?可是人好多,不會塌嗎?”
她確實聽的很心動,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這座城堡堆起來可能不麻煩,當大型專案活動也不現實吧?
沈時禮頭都沒有抬:“嗯,所以這是我以個人名義準備的,本來打算讓你去看看。”
他沒說自己其實準備的有全套流程。沈總頭一回學習在戀愛中做計劃,處處都調整的很好,結果還是出了紕漏。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江煙膝蓋上揉開藥膏,沈時禮說完,又沉默著沒說話。
沈時禮一貫遵循的原則是,做得要比說得多。
按照他的性格,這種沒做成的事情本來不應該和江煙提的。不論緣由,結果就是計劃被推翻。
可是有希望才會有失望。沈時禮也難得生出想看江煙反應的心思,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好像是真的錯過了很大的事情。江煙看著沈時禮平靜的幫她揉膝蓋,頓了頓:“雖然錯過了…但是我可以明天去看嗎?”
揉著她膝蓋的手一頓。藥膏徹底浸入溫熱的肌膚,江煙看著他。
沈時禮站起身,把藥箱合上,放在一邊:“不用去了,你的腿不適合走路。”
說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心裡卻慢慢升騰起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一種,很難用言語去描述的情緒。
江煙也沒堅持。她看著沈時禮把茶几收拾好,揮揮手:“那你走吧,拜拜。”
沒心沒肺的像個小騙子。
心情卻好像沒之前那麼糟糕了。沈時禮側過頭,“嗯,晚安。”
***
江煙第二天一大早是被吵醒的。
她煩躁的把枕頭捂住臉被子蓋在頭頂,又不得不因為太悶探出頭。
摸過手機,現在也才七點鐘。江煙刷拉一下拉開臥室門,蹬蹬蹬走下去。
“陳姨,怎麼回事啊?”江煙沒睡夠,語氣也很差,“外面吵吵嚷嚷什麼呢?”
別墅裡兩個幫傭,陳姨沒出來,反而是另一個劉姨從廚房走出來:“陳阿姨正在外面處理呢…是昨天的事,小姐,你的腿沒事吧?”
她看江煙下樓還是有點不自然一瘸一拐的,連忙過來扶她坐到沙發上,“昨天那家人不知道怎麼過來了…在鬧事呢。”
昨天的事。江煙隱約能聽見人的哭嚎吵鬧的聲音,她沒出去,直接打電話給陳姨問了原委。
門外,還是那家人,一對中年夫妻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