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傑左掌凝足功力,向身前黑霧猛地一劈,忽地一下,黑霧猛地被衝散,月光閃現,一條火紅地,帶著雙翼的似蛇非蛇的東西飄蕩在三丈之外的草地上空。
玉翎自然也看到那個怪物,手中斷水劍也全力劈了出去。
那條飛蛇倏然旋轉,仍慢了一些,被劍風劃過左翼,哇地嘶叫了一聲,聲音竟如嬰兒啼哭一樣。
飛蛇受傷,似乎極怒,一張嘴,口中紅信居然隔著三丈遠的距離轉眼就到兩人跟前。怪物口中紅信,好似高手手中軟鞭,翻飛舞動,靈活犀利。
“嗤”地一聲,紅信中突然又噴出黝黑的毒汁來,這毒汁卻有一種幽蘭之氣,燕傑禁不住吸了一下,卻眼前一黑,幾乎掉下樹去。
玉翎一把帶過燕傑,斷水劍閃過一道寒芒,只聽一聲悲鳴,飛蛇的紅信居然被斬落了三寸有餘。
飛蛇悲叫聲中,嗖地一聲,似乎竄入雲端,不見了蹤跡。
玉翎抱著燕傑,看看慕容太狂,只得任那飛蛇逃遁,右手運力一拍燕傑,燕傑嘩地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幽幽醒轉,看了玉翎,苦笑道:“師兄別放手,我頭還暈。”
玉翎笑著敲了一下燕傑的腦袋:“蛇都跑了。”燕傑看看四周,霧氣漸漸散去,天色微明,空氣中卻還瀰漫著濃重的腥氣。
一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在官道上。車內,滿身金漆的慕容太狂依舊盤膝而坐。只是怒目圓睜。木雕之毒已解,他是被點了穴道。
車轅上,燕傑和玉翎舒服地靠著車廂,正在聊天。
“難怪那些毒蛇會重重圍著咱們,原來慕容前輩的身上竟有這株干將草。”燕傑擺弄著手中的一株兩葉的淡黃色小花,如今花朵已蔫,但是花色仍然嬌豔欲滴。
而慕容太狂身上的金漆裡,則混了莫邪草汁,這兩種草香混合在一起,能令蛇發狂追逐。
莫邪之草雖然珍惜,但是並不算難求,難求的是干將草。
干將草的草香,能防百蟲。燕傑得了,自然非常寶貝。
玉翎也從慕容太狂身上發現了一個寶貝,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中盒中,封著一隻銀色的蠍子。
“想來那隻會飛的蛇,就是衝這隻蠍子而來。”玉翎對著陽光晃著水晶,看裡面的蠍子非同一般的品相,蠍子尾上竟似繪有極美的一張女人面孔。
燕傑聽了,忙接到手中去看。
“這銀蠍據說是神醫谷的鎮谷之寶。怎麼會在慕容前輩身上。”
“小翎認為為慕容前輩解毒的人是百毒谷的人嗎?”燕傑將水晶盒扔給玉翎:“那位谷主倒是年輕的很。
玉翎道:“那位方谷主是否百毒谷的人我不肯定,但是那兩位佘姑娘就一定與嶺南岑家脫不了干係。”
這株干將草,就是佘十三放入慕容太狂懷內的。她想必是聞出了慕容太狂身上的莫邪草味,故意放的。只有岑家的人才深愔役蛇之道。
那輛馬車上的兩個女子,應該是岑家的所謂蛇奴,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雙目具盲,耳力聰敏,卻能發出讓蛇能聽到而普通人卻無法聽到的“蛇語”。
但是後來的局面顯然失控,可能這兩個蛇奴功力尚淺,竟無法控制局面,而蛇毒太重,即便如她們常年役蛇之人,也被蛇毒毒死。
“看來她們倒像是存心要置慕容前輩於死地了。那為何還要給慕容前輩解毒呢?”
“慕容前輩到底得罪了何人?”燕傑笑問:“打前輩主意的人可是不少。”
慕容芸?慕容春缺?百毒谷?唐家?宇文家?岑家?
這些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受什麼人指使,有什麼計劃,顯然因為燕傑和玉翎的介入,所有人的如意算盤都要落空了。
馬車將要入城,路上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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