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對不起,恆兒醒晚了。”
“這次原諒你。”傅龍城微笑,抱起雲恆,給雲恆擦臉。
小卿來請安時,龍城依舊抱著雲恆在餵飯。看著老大驚訝、羨慕的目光,雲恆第一次衝老大皺了皺鼻子,然後得意地把頭蹭到爹懷裡。
啊,真幸福,趴在寬大的床上,看著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雲恆懶洋洋地不想動。可惜,好時光沒享受多久,玉翎師兄就捧了一摞書來:“老大吩咐,許你放假一天,不必練武。但是文課要趕出三天的進度來。”
傅家的規矩,如果受罰傷重,不適宜練武,則在養傷的時候,要多補出幾日的文課,傷好後,則全力習武,將落下的進度補上。
雲恆委屈地應了,又問細兒的情況。今早,細兒已經醒了,但是小君囑咐他再臥床修養一天。
“師兄。”雲恆得意地伸出腳給玉翎看:“爹昨夜幫我洗腳了。”
玉翎抬手拍了他一下:“顯擺什麼?怎麼,可是傷不痛了?那就起來練武去。”
慌得雲恆忙縮回腳,討饒道:“痛,屁股和腿都還腫著呢。師兄再饒我幾天。”
玉翎笑著幫他蓋了被子:“以前捱了打,也不見你這麼嬌氣。”
“師兄受罰了吧?”雲恆伸手牽玉翎的衣襟:“我幫師兄揉揉。”
玉翎的膝蓋的確還有些痛,跪了整整一夜啊。
“不用擔心師兄,先做好這些功課。三日後,便是師父考校你的日子,你可仔細了。若是不過關,咱們兄弟可要一起趴在床上作伴了。”
想起自己還記著的那些板子,雲恆擔心起來,苦了臉,看著師兄:“恆兒被打了,考校的日期不可以緩幾天嗎?”
玉翎搖頭:“別說是還有三日,就是當日被打,考校時也不會有一絲寬免。若是因此不過關,還要加罰。”
雲恆咧了咧嘴,實在沒有眼淚,只好連嘆了幾聲氣。玉翎敲了他一記:“有這自怨自艾地功夫,還是先做功課。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犯錯。”
玉翎走後,雲恆連吃水果的心情都沒有,只讓琴棋、書畫幫放好書,抓緊時間看起功課來。
看著琴棋熟練地將凳子放好,書鋪開,墊子擺好,雲恆很有些驚訝,那凳子放了書後,高矮是那麼的適度,倒如同特意配套地一般。
琴棋笑道:“你的很多師兄,小時候,都曾趴在這裡趕過功課。這凳子,還是四老爺動手做的,高矮寬窄自然是正好。不過,這凳子已有三四年未用了。”
書畫笑道:“我看恆兒這性情,以後這凳子被用到的機會,想必不少。”
雲恆不理兩個取笑自己的丫鬟,認認真真地看起書來,直到爹爹回來。
“爹爹,”雲恆抬頭看著爹爹,“若是雲恆考校不過關,剩下的棍子真的要挨嗎?”
“嗯。”傅龍城看著兒子誇張地,慘兮兮地小臉,忍不住動手掐了下他的鼻子:“你還敢皺鼻子。明知考校在即,還敢去犯錯,爹該加倍罰你的。”
“恆兒知道錯了。”雲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恆兒會盡最大的努力的。”
“不過,爹爹,那些棍子可不可以讓小莫師兄罰?”雲恆用希翼的目光看爹爹。
“會讓你小卿師兄罰。”傅龍城怎能不知道兒子的心思。“看來爹有空,得和你小莫師兄談談。他膽子不小,竟敢私下徇私不成?”
“沒有,爹,小莫師兄沒有徇私,”雲恆急得,拽住爹的袖子:“師兄雖然對恆兒不似其他幾個師兄嚴厲,可是恆兒若是做錯,他一樣打得恆兒哭爹喊孃的呢。”
龍城聽雲恆情急之下,說出“哭爹喊娘”這句話來,再也繃不住笑容,又擰了下雲恆的鼻子道:“你倒好意思說,受罰時還敢哭叫,想必還是罰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