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新茶飄著香氣。
他拿起桌上的紙,觸目溫潤的墨跡,端正地行楷,整潔的一絲褶皺也無的宣紙。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看了下去。
大家安頓好了仍舊昏迷或者說是熟睡不醒的荊軻,退出房來。
楊浩威和宇文蕭蕭留下來,幫荊軻處理身上的傷。
“玉翔,我演得好不好。”宛然實在再忍不住,雖然眼圈還紅腫著,還是笑了起來。
玉翔嚇得,忙捂住宛然的嘴,“噤聲,噤聲,別給老大聽了去。”
燕月也忍不住笑道:“宇文姑娘的演技,的確非凡。”
宛然藉機依在玉翔身邊,得意道:“我宇文宛然是誰啊。”
宇文宛然在宇文世家長大,自小乖巧伶俐,最會看人臉色,很會討長輩歡心,莫說捱打罰跪這種事,就是斥責都很少。
她委屈地道:“為了討好你們這個楊大哥,我膝蓋到現在都痛呢。玉翔你要怎麼賠我?”
燕傑忍不住翻了翻眼睛,這丫頭有沒有搞錯啊,咱們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在幫你爹爹呢。
玉翔笑:“你想要什麼?”
“你先答應再說。”宛然任性地撒著嬌。半嘟著嘴,水汪汪地眼睛有一絲討巧的光芒,真是很可愛。
燕傑嘆氣,小師兄真是,遲早被這丫頭吞了。
他忍不住看了玉翎一眼。玉翎笑著點了點頭。
宇文宛然與青翼不同。兩人雖然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但是青翼單純得近乎透明,她在青碧宮中受著無微不至的呵護長大,她的那種任性是一種嬌嗔,純真自然,她喜歡玉翔,對玉翔一片赤誠。
宛然則不同。她在武林世家長大,又有慕容芸那樣一個既有心機,又有手腕的娘薰染,大家族複雜的爭鬥她早早耳濡目染,習以為常並且能遊刃有餘。
這樣一個女孩子,很可能把毫無心計的玉翔賣了,他猶自不知。
“把你的那塊玉墜給我。”宛然伸手。
這塊玉墜,玉翔曾送給青翼,後來被蘋果拿去,還給了小卿,小卿又交給玉翔重新保管。
玉翔笑道:“這個玉墜,師兄不許我再隨便離身。”
“怎麼是隨便離身呢?”宛然笑得像只小狐狸:“你送了給我,和自己帶著也沒什麼區別,因為我也會一直帶著啊。”
玉翔不太明白。
“真是,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啊。”宛然臉色紅了。
“一直在我身邊?”玉翔笑了,忍不住揉了揉宛然的頭,像愛撫一隻小動物:“那你嫁了人也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宛然激動得:“他這是委婉地求婚嗎?”
“那我就嫁給你好了。”宛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等待著玉翔。
“哪有侄女嫁給叔叔的。”玉翔又揉了揉宛然的頭。
宛然差點摔倒。
“侄,侄女?”宛然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爹爹是我二哥,你和蕭蕭自然是我們的侄兒侄女。”玉翔理所當然地點頭。
“自從知道你是楊二哥的女兒後,我就準備把你當親侄女看待呢。”玉翔慈祥地笑:“真是想不到,我會有這麼大的侄女呢。”
宛然的臉色啊。
燕傑都不忍看,肚子痛啊。小師兄,你也有很強的一面啊。
“啊!”玉翔忍不住驚呼一聲,忙又捂住嘴,老大沒聽到吧。這大呼小叫地成何體統。
可是,宛然為什麼會臉色發青地狠狠踩我一腳啊?
“看夠了沒?”燕月揮手敲敲燕傑,再瞧瞧玉翎:“不去做事?”
玉翎和燕傑被燕月敲得很痛,連聲應著是,揉著頭,還是忍不住笑。
燕月看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