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村長鬍根寶想了想說道: “老白,是不是給的有點多呀?” 治安隊長謝炎武也點點頭道: “是啊,村長,這些東西加在一塊兒,都值七八十塊錢了,給這麼多我怕其他村民有意見。” “是啊,村長,那些拼命幹活的,說不定會不服氣!” 白福堂點點頭道: “哦,說的也有道理,我這個人就是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特別是柳秉德家,他那屋子都爛成什麼樣了!三個女娃,還有兩個沒成家,我是想讓她們家過得富裕一點,這樣就不會讓人看不起!” “秉德的二女兒都二十五了還沒出嫁。一個村子裡光棍多,寡婦多,不出嫁的閨女多,那都是我們做村幹部的失職。” 六七個人連連點頭! “對對對,村長說的對。村長想的比我們,看得也比我們遠!” 白福堂抽著煙緩緩道: “咱們是地方父母官,就要像父母一樣,把全體村民當做自己的子女,他們的婚姻大事,工作問題,生老病死,咱們都要一一放在心上嘛,公社趙主任說過,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六七個村幹部立刻齊聲鼓掌! “村長你說的真是太好了,是我們心眼小了。” 白福堂欣慰的笑了笑! 這是他人生無數個高光時刻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他非常享受這種被眾人擁護,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白福堂雙手在空中壓了壓,示意鼓掌可以停了,又說道: “不過你們剛才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去掉一點兒吧,150個工分,20斤稻穀,20斤高粱,現金給10塊,你們看咋樣?” “好好好,村長,我們全都同意你英明的決策。” 白福堂做官早就做出點門道來了。 這種拿公家的東西賺他個人的名譽,實在是大大的划算。 這些東西不發下去,就堆在糧倉,每年被老鼠吃掉的都不止這些。 給這十幾家破落戶一點小恩小惠,以後這些人在路上看到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作揖磕頭,感恩戴德。 整個三河村上上下下,窮的富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老實的,刁鑽的,通通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會議開到一半。 丁菊花帶著嚴老太三個人來了。 丁菊花在外面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窗,喊了聲: “福堂,福堂,有事情,老嬸子有事情找你。” 白福堂是背對著窗戶的。 副村長鬍根寶看到了丁菊花,指著窗外道: “老白,你媳婦兒找你,好像有急事的樣子,你快去,咱們這兒不著急。” 白福堂扭頭看了看,略帶不滿道: “唉呀!這女人真是,咱們正在說村裡的大事,她湊哪門子熱鬧,我去問問她啥事,你們先討論討論。” “好好好,你去吧。” 白福堂剛走出屋子。 嚴老太搶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喊道: “福堂兄弟啊,這回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向前呀,向前要是出事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活了。” 張秀娟也跪在地上。 李玉慧一看沒辦法,只好也往下一蹲,嘴裡大聲道: “福堂支書,你是大忙人,我們是不應該來打擾你的,你在說你的國家大事,我們太不懂事了。” 白福堂一見這陣仗,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三個人。 “老嬸子,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折我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不推辭。” “是向前,向前被抓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的人今天一早來通知了,說什麼投機倒把,販賣什麼狐狸皮毛,黃鼠狼皮毛,天哪,這肯定是冤枉的啊,我向前娃子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白福堂驚道: “現在人在哪個派出所?” 張秀娟說道: “就在石鴿鄉派出所,昨天半夜關進去的,好像已經拘留了。” 白福堂一跺腳道: “啊?拘留了!那這事兒不好辦了,派出所抓到人第一件事是錄口供,如果他們抓錯了人,就當場放人了,現在被拘留了,就說明基本上已經證據確鑿,鐵板釘釘了呀。” “向前娃子怎麼這麼糊塗?隔壁村的蔣桂山去年賣幾包老鼠藥,現在還關在裡面,這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麼糊塗到去搞投機倒把的事。” 被白福堂這麼一說。 張秀娟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