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農村的規矩。 當家的應該要把家裡的糧食和錢包括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哪怕筷子都平均的分給小輩。 可村民們看嚴老太蹲坐在門檻上,一副閻王爺的模樣,半點沒有把家當拿出來的意思。 白福堂只好耐心勸說: “老嬸子,這樣咱們先分糧食,按村規呢應該是三等分,你看要不把你們家的糧食搬到院裡來?村委拿了大秤,稱完分量,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讓人去搬糧食了。” 嚴老太板著臉道: “意見?我敢有意見嗎?現如今都反了天了!小輩爬到老輩頭上拉屎撒尿!我能有什麼意見?我家糧倉你們又不是不認識!” 白福堂連忙點頭,對幾個年輕人說道: “你們幾個趕緊去把糧食搬出來,咱們過過秤。” 一通忙,活統計下來,嚴老太的糧倉裡共有高粱230斤。黑豆90斤,小米35斤,黃豆20斤。 這些糧食對於一家九口來說,真是少的可憐。 九口人一年到頭在地裡忙活,居然才存到這麼點糧食,能不能吃到年底都懸。 糧倉裡的老鼠屎倒是掃出來半簸箕。 金三江將這些糧食平均分成三等分。 每家一份,誰也不多一粒,誰也不少一顆。 分好了糧食,田福堂又耐心的把家裡的二三十個破碗,分成三份。 三個洗菜盆,一家一個。 六個鹹菜缸,一家兩個。 七張小凳子,兩兒子一人兩張,嚴老太三張。 兩張破桌子,小兒子一張,嚴老太一張。 十條棉絮,兩個兒子一人三條,嚴老太得四條。 家裡還有半斤鹽,兩斤油,也分成了三份。 21個雞蛋,一家分到七個。 足足兩個多小時。 總算是把家裡這些破爛分得乾乾淨淨。 家當全都堆在了院子裡。 白福堂和胡根寶忙得滿頭大汗。 看熱鬧的村民們也越來越多。 “好傢伙!分的可真夠細的!” “就是啊!這李玉慧做事可真夠絕的,連雞蛋都拿出來分了!” “別說雞蛋了!連繡花針都分得清清楚楚!” “看樣子李玉慧是打算和老人徹底鬧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都鬧得這麼兇,聽說還給老人飯裡下老鼠藥,差點要了嚴老太的命,早就徹底鬧掰了!” “為了分這個家,李玉慧可真夠豁得出去的!” “這嚴老太也真是,早分家不就完了嗎?現在撕破臉皮搞得都這麼難看!” “我們支書耐心也真夠好的,忙前忙後的一上午了連一口水都沒喝!” “就是啊!也就是福堂支書這樣的好村長才願意幹這些事兒,看把支書給累的!” 在白福堂思路清晰的指揮下,終於在兩個半小時後把林家的破爛分好了。 金三江帶來的五張紙寫的滿滿當當。 白福堂喘著粗氣說道: “好!分家分好了!” 李玉慧激動的一舉手,大聲道: “還有一樣東西沒分呢!” 白福堂連忙問: “還有啥?” 李玉慧一指角落那隻老母雞! “這隻雞也是家裡的財產!它也是吃家裡的糧食長大的!現在要分家了!它也得平分!” 白福堂驚道: “你這隻雞是活口!怎麼平分?難不成一刀砍了?切成三份?玉慧,這隻雞是你婆婆的命根子!你就給她留著吧!” 李玉慧三角眼一瞪道: “那可不成!憑什麼老太婆白得一隻雞?要留活口也成啊!把這個活口留給我呀!我嫁進來到現在!連雞毛湯都沒喝過一口!” 白福堂嘆了口氣道: “唉呀!玉慧,你這個就為難我了!好端端的一隻母雞!沒法分啊!” 村民們議論道: “嘿!這個李玉慧可真夠絕的,她婆婆把這隻雞當寶貝,她居然連一隻雞也不給留!” “就是啊!這三八真是蠻橫不講理,怪不得生了那麼個流氓兒子!” “這分家分的真有意思!從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分家。真他媽的絕了!一隻雞都要分!” 白福堂苦口婆心勸了半天,李玉慧還是一口咬定不行! 這隻雞必須要分! 李玉慧小算盤心裡已經想好了! 反正已經和死老太婆弄僵了,也不差這一隻雞! 死老太婆要橫讓她橫去,她現在要的是實惠。 張秀娟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自己那一堆裡拿了油鹽,裝在一個大臉盆裡,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