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堂為這事兒著急上火,嘴裡生了一堆潰瘍。 丁菊花從沒見過老伴這麼著急過,自打二十多年前白福堂坐上村長之後,一向都是穩如泰山,冷靜指揮。 丁菊花見老伴心急火燎的樣子也心疼。 一天晚上吃晚飯時,丁菊花忽然關上門,小聲說道: “福堂,還在為莊稼的事兒犯愁呢?” 白虎湯低頭喝酒不搭話。 丁菊花接著說道: “我有個主意,能給你解決這個事兒。” 白福堂掀起眼皮,眯了一口酒說道: “你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主意?” 丁菊花身體前傾,一手遮著嘴巴說道: “福堂,你還記得二十年前棗子樹的事兒嗎?” 一聽這句話,白福堂渾身一個激靈,壓低聲音怒道: “你個敗家的娘們是不是瘋了?莫名其妙提這茬幹什麼?說好的這件事情,永遠爛在心裡。” 原來在二十年前,白福堂那會兒還沒有當上村長。 村裡有兩個當村長的熱門人選。 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柳小雨他爸柳秉德。 柳秉德年紀比白福堂大幾歲,做事穩重,人品又好,在村民心裡很有威望,比白福堂更適合做村長。 老村長也更有意選柳秉德做村長。 當時的白福堂心有不甘,和丁菊花兩個人在家裡一天到晚研究怎麼樣才能把村長的位子弄到手。 最終,兩個人一致決定對柳秉德管理的棗樹林下手。 三河村有一大片棗樹林,結的棗子又大又甜又脆。 這片棗樹林是三河村人唯一的零食。 每年到了打棗子的季節,全村人一個個比過年還興奮。 拿上竹筐,籃子,長竹竿,到棗樹林裡去打棗子。 在這一天,不管大人和小孩,都能吃滿滿一肚子棗子。 有的小孩甚至吃到拉肚子。 打下來的棗子,再由村裡按人頭分給每家每戶。 幾乎每家每戶都能分到十多斤棗子。 這是三河村人的福利。 這片棗樹林也不知道是哪位先人栽種在這裡。 真正的前人種樹,後人收穫。 這片棗樹林對三河村非常重要,老村長就讓柳秉德來負責管理。 柳秉德也十分上心,把這片棗樹林管理的井井有條,十分茂盛,一年比一年結的果子多。 白福堂和丁菊花定下他們的計劃。 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了幾大包毒藥。 在每棵棗樹底下埋上一點點藥粉。 半個月後,原本馬上就可以成熟採摘的棗子,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掉落,並且全都腐爛發臭。 幾噸的棗子就這麼爛在地上。 那一年三河村的人誰都沒吃上一個棗子。 大家對柳秉德意見很大。 就是因為他沒有看好棗樹林。 再後來,發現不但是棗子毀了,就連棗樹都一棵接一棵的離奇枯萎。 最後整片棗樹林就這麼沒了。 沒過多久,競選村長時,白福堂高票當選。 當年的這些事情,在白福堂眼前一一閃過。 白福堂最最不想回憶起的就是年輕時做的那些破事兒。 那個時候為了權力,自己的確是不惜幹過幾件見不得光的事兒。 可男子漢大丈夫,想要成事兒,心要狠,手要硬。要不是自己當年硬了這麼一回,哪有現在風光日子? 所以他並不後悔。 再讓他選擇,他還是會這麼做。 白福堂一聽丁菊花說二十年前的棗樹林,馬上就明白了老伴是什麼意思。 是想讓他依葫蘆畫瓢,把當年的事兒再幹一遍。 把林向前他們那些莊稼也都像棗樹那樣給弄死。 這麼一來,別說大收成,就連一粒穀子都收成不到。 丁菊花見老伴沉皺著眉,低頭沉思,一張臉緊緊繃繃,小心翼翼的說道: “福堂,你不是經常說男人做事要剛柔並濟,你平時對村民們說話做事都是和風細雨,那是柔,可眼下你碰到事兒了,你看看那些人有哪一個真正關心幫助你的,一個個幹起活來都跟螞蝗一樣。扭扭捏捏,能偷懶就偷懶。所以咱們還得自己想辦法。” “20年前咱們能把事情幹成,今天也能把事情幹成,這個林向前現在分明就是要和你對著幹。我覺得咱們也不用和他客氣。該弄就弄他的。這件事情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任誰也想不到。你說呢?” 白福堂聽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