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龍抬頭看了看敲鐘的白虎堂,問道: “前子,福堂支書咋了?把鐘敲得這麼響?剛剛不是敲過一回了嗎?” 林向前對著旁邊的空地,下巴一揚,笑道: “敲了有什麼用?人影子都沒一個,白福堂肯定是看到我們都幹了小半天活了,集體的人一個都沒來,他急了唄。” 三河村的村民們聽到第二波開工鐘聲也嚇了一跳。 “這是幹啥呀?敲了又敲,敲了又敲,跟催命鬼一樣。” “人家早飯都還在喉嚨口裡!就催著人家去幹活,真不人道!” “就是!上吊還得喘口氣呢。”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福堂支書最近心情不好,白小蓮被林向前那小子退婚了,你們識相的還是少惹他,趕緊趕緊,下地幹活,快快快!” “好好好好好!也不知道是姓林的小子咋想的,真的一根筋的去退了婚,以後有他後悔的。” 村民們著急忙慌的各自關上大門,急匆匆的下地幹活。 不過李玉慧一家人翻著屁股,睡得正香。 自從分家後,李玉慧一家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了。 雖然分家分的糧食不多,可好歹也分到了二三百斤。 和嚴老太婆一起生活時,這些糧食從來輪不到李玉慧做主,頓頓吃糠咽菜。 現在家裡他說了算,角落裡又堆著二三百斤糧食。 李玉慧頓頓吃好的,不是棒子麵粥,就是直接煮大米飯。最差也是玉米糊糊。 每頓都是精糧細糧,每次煮一大鍋。 全家人一人操一個大海碗,想喝幾碗就喝幾碗,直到吃的肚子滾圓。 人一吃飽就想睡覺。 全家人吃飽了睡,睡醒了吃。 每天睡到日曬三更才起床。 吃過中午飯才慢悠悠的到地裡幹活。 生產隊長對他們這一家四口極其不滿。 已經當眾批評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李玉慧吃飽喝足,指著於阿貴的鼻子一陣對罵。 把於阿貴祖上十八代老祖宗一個個問候過去。 時間一長,於阿貴罵也罵不過,也懶得管他們,每次就給他們這一家四口只記三個工分。 李玉慧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唯一不滿的是那一次沒能把白小蓮拿下。 但她賊心不死,還在動腦筋,一天到晚琢磨著怎麼讓兒子娶了白小蓮。 自己兒子做了村長女婿,自己就跟著飛黃騰達了。 也能像丁菊花一樣在村子裡吆五喝六。 .......... 白福堂看著村民們,一個個打著哈欠,手扶著腰,懶洋洋走到地裡。 心裡升騰起一股怒火。 不過,他還是把怒火強壓了下去。 板著臉對12個生產隊長說道: “你們組織好生產計劃,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不能這麼沒有紀律,這樣拖拖拉拉像什麼樣子。” “今天起每天提早半小時開工,延後半小時收工。” 村民們一聽以後每天要多幹一個小時,個個不樂意。 “啊?支書,那這麼說,每天不是要多幹一個小時的活。夏天本來就沒力氣,每天多幹一個小時,我們受不了啊。” “就是啊,村長,現在日頭毒,每天在太陽底下曬著。很耗費力氣的,老時間收工,我都兩腿沒力,要是再晚半個小時,我們真的吃不消。” “沒錯沒錯,支書,就別加時間了,還按老時間吧。” 白福堂板著臉說道: “人家已經幹了半天的活了,再看看你們。” 村民們這才看到林向前他們一大早已經把地翻過一遍了, “哎呦喂,這幫人瘋了吧?這才六點多,地都已經翻過一遍了。” “就是啊,翻一遍地至少得兩三個小時。” “可不是嘛,難道他們三四點鐘頂著月亮在幹活。” “瘋了瘋了這幫人絕對瘋了,幹活不要命啊。開工開的也太早了。” “你懂什麼呀?他們自己管自己,萬一地裡長不出一粒糧食,村裡可不會給他們救濟糧,當然緊張了,不像咱們有村裡這個大靠山,心裡穩當的很。” “對對對,你說的對,還是有集體好,集體就是大靠山。 生產隊長們見白福堂臉色難看,趕緊識時務的大聲吆喝: “好了好了,別看人家了,人家是人家的地,咱們管自己的地,來來來。” “一隊的跟我走。” “二隊的跟我走。” “三隊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