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孃轉頭又看自己家的老頭子。 李大伯:“老四啊!你三哥是啥樣你清楚。 要是說實話了,這老喬家肯定也不能挑這事兒的毛病了! 可是啊,這事上能看出來他家做事兒不咋地呀! 我倒不是咒咱自己家,但是過日子誰家沒個坑坑坎坎的呀! 只能過順順當當的日子,這要是有溝溝坎坎的就不行了…… 這樣的人家不行啊!” 老四低頭不語。 大伯孃:“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不能去喬家。 這家我肯定是不分的。 她要是想黃就黃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跟你說清楚了。 你要是把你三哥的實情說出去了,我告訴你,我就打斷你的腿! 還想我給你拿錢娶媳婦兒啊,你就做夢吧! 我只把你一個人分出去,一分錢一粒糧食,我都不帶給你的! 你們三個,以後也跟他斷的乾乾淨淨的,不許來往!” 大哥:“娘,你看你說的這麼嚇人幹什麼? 老四不是什麼也沒說嗎?” 大伯孃:“我不是嚇唬他,我是說真的。 當初的媒人說的跟一朵花似的。 結果是這麼個人家! 還有我託的孫大軍的媳婦打聽的上發村的楊大力的媳婦,他們兩個是親表姐們兒。 看來楊大力家的沒說實話呀!還收了我五個雞蛋。 等這事完了之後,我再去找她們算賬去!” 大嫂:“老四,你怎麼想的呀?你現在說說!” 老四停頓半天,“我聽爹孃的!” 老四知道,即使是親兄弟,總有分家的那一天。 就像爹和幾個叔叔一樣。 各過各的日子了。 但那也不是都互不相干了呀。 就像當年爹也想管三叔的事,後來不是實在沒有能力幫著還錢,三嬸改嫁也沒有阻攔。 向白哥參軍後,他爹一直和他說,讓他護著點向南和向北。 這三哥還沒怎麼著呢,喬家就這麼做。 事情做的也太涼薄了。 關鍵是喬春蘭的態度。 這事她一點都不反對。 大家聽了老四的表態都鬆了一口氣。 這事只要老四能捨得下喬春蘭就沒事兒。 事情的大概決定了,大家輪番又教育了老四。 中心思想就是讓他保守秘密,千萬不要把三哥的腰沒事的實情說出去。 這要是說出去了三哥沒多久就得去上工,那誰去挖野菜呀! 上工的時候大家都看著你們,一家人全往家一大筐一大筐的挖野菜 ,人家不奇怪呀! 那根本就是不行的事兒。 家裡挖野菜掙錢的事,大家也囑咐了又囑咐。 同時大家又形成了一種默契。 當村里人問起老三的病情時,都長吁短嘆的。 都愁的不知說啥好了。 至於到底是什麼樣,自己去想吧。 在三嫂不時的八卦下,李向南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李向南:“真是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三嫂一聽向南這麼說,馬上就問,這是啥意思啊? 李向南給三嫂解釋完之後,三嫂子誇獎向南就是有學問,難怪寫的文章都登報紙了,看看這話說的多好聽。 三嫂真是覺得向南哪哪都好。 “姐,姐!報社又來信啦!”李向北飛奔著進。 身後的長民也跑得滿頭是汗。 “慢點跑!”李向南喊著。“上回長民腿上卡破的地方還沒長好呢。” 李向北在村部從郵遞員手裡拿過信的時候就咋呼上了。 估計到中午村民們都回來吃飯的時候,這個訊息全村子都能知道。 信封裡又是一張報紙。 同樣的還夾著票兒,這回是二斤肉票,5斤糧票,一張工業劵。 李向南正好需要工業劵呢。 不是手裡沒有,而是拿出來用的話會讓人打聽這票劵的來歷。 工業劵,在農村特別稀罕。 李向南想用工業券買鋸條給長民用。 長民能學一些字,也能寫也能認,雖然是速度慢。 數學上就完了。 他就能算10以內的加減法,數字再大了就怎麼教都不會。 甚至是數數,到現在都數不到100。 但是他就喜歡畫畫。 不管是李向南畫的簡筆畫,還是照著雕刻上的畫,都挺有模有樣的。 老孫還特意給他畫了一點簡單的木雕花紋樣子。 長民特別有耐心的照著畫。 長民對老孫雕的東西也特別感興趣。 他能拿著老孫雕的蛋殼一看,看上十幾分鐘不捨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