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孃的掃帚舞得虎虎生風,肯定是不吃虧的。 所以村裡面的人沒伸手幫忙,但是嘴上可沒饒了。 後來的話就越罵越難聽了。 村裡的女人罵架,那可都是好手。 喬春蘭她娘沒一會兒就被罵走了。 大家都議論,她家想不賠錢是不可能的,而且還不能賠少了。 少了就去告她家。 聽說喬春蘭和那個男的火速的扯了證,這樣就不算亂搞男女關係了。 他們家以為這就沒事了,那不可能的…… 這些話李向南沒有上心,她是看喬春蘭她媽的相貌,怎麼和那天在招待所裡特意看的幾個人中的一個有些相像呢? 有人要查張組長瘋了的事,李向南可是一直是放在心上的。 下午,喬春蘭的大哥拿著10塊錢上門,大娘連門兒都不讓他進,你們打發叫花子呢。 你們家老的都死了不成,不能上門了? 你們該道歉道歉,該賠錢賠錢,要不然我沒完。 明天老孃去公社,告不死你們,告得你們全家都去蹲巴籬子。 你們女兒騙婚,是你們包庇的…… 這就是把期限定在了明天。 李向南一直注意這事。 第二天喬春蘭他爹孃來賠禮道歉了,真就是差跪下了。 這回拿來了30塊錢。 因為他們也真是怕啊,他家要是真有被告的有蹲笆籬子的人,他家在鄉鄰里,就更抬不起頭來了。 喬春蘭的事已經讓他家很丟人了。 知道的人誰不罵他們活該! 李向南盯著喬春蘭她娘看,自己絕對沒看錯。 兩個人絕對長的像。 他們是什麼關係? …… 陳爺爺說給顧父配點藥,現在顧父胃口特別不好。 人就怕精神支柱的坍塌。 張杏兒把實話跟顧父說了之後,顧父的精氣神就像一下被抽走。 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人就瘦的厲害。 晚上去看看藥配好了嗎?正好收到的包裹也給送過去。 自從陳彩霞來了村後的屋子裡也變了樣。 窗臺上一個碗裡有水,放了幾朵不知名的野花。 野花不夠好看,也不夠鮮豔,卻讓這沉悶的屋子裡多了許多生氣。 陳彩霞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喜歡!” 李向南:“我也喜歡!” 尤其是冬天的事,弄上一盆土,裡邊栽上蒜。 屋裡也能有個綠色。 李向南覺得這樣挺好,這不是碗裡的一個小花,是彩霞心中有希望,人的生活才有希望。 現在,李向南每次去,陳彩霞都要和她說挺長時間的話。 爺爺現在肯教她了。 孫老會編筐。 現在他們的柴棚子裡左一筐右一筐的,都是不同的草藥,都是陳彩霞自己採的。 其實這就是彩霞自己的熱愛。 如果是日常看病的話,這些草藥品種根本不夠用。 給顧父配藥,有幾味藥還是李向南到縣城去買的。 再說了,除了李向南,好像沒有人來找爺爺看病。 這樣生機勃勃的陳彩霞真好。 李向南努力的保護她就值得。 陳彩霞:“你發呆了?想什麼呢?” 李向南:“看你開心起來,我高興!” “是這樣嗎?”陳彩霞覺得不是。 老黃坐在旁邊沒有說話。 上回他說,把有人還惦記著張德貴瘋了的事,應該跟他們爺孫兩個說一說。 李向南說等一等的,這一等李向南就跑了一趟洪泉農場,又等到了現在,這孩子也什麼都沒說。 老黃也明白李向南的意思,即使告訴他們了,他們也無能為力。不過是提早擔心罷了。 但是看著李向南擔心,老黃心裡又過意不去。 李向南也不過是個大孩子。 他們這些人,就是包括陳彩霞爺孫兩個,那也不是李向南的責任。 老黃覺得應該讓陳彩霞知道,李向南為她做的事。 而且,事有萬一。 如果張德貴的靠山真的是不肯放棄這件事。 他們下手的地方就是陳彩霞。 陳彩霞雖然經歷了一些苦難,但她的閱歷太淺,心性未必堅韌。 而且那些人的手段絕不是這一個小姑娘能想象得到的。 而且,想必老陳頭更懂,有些事情咬死了不認,尚有一線生機。 但陳彩霞不一定懂。 如果陳彩霞落在他們手裡守不住秘密的話,李向南就遭殃了。 這次和往次一樣,陳彩霞把李向南送出去。 老黃隨後跟著出去。 起初屋裡的人,誰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