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忽然開口道:“公主殿下,卑職多嘴一句,將軍他處理完軍務,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直奔洛安山莊,只為了和你一起用膳,給你個驚喜。他在山莊裡忙乎了半日,又在大門口足足等了你一個多時辰,到現在都餓著肚子,結果,你卻和那個叫辛什麼的人卿卿我我,你將心比心,將軍怎麼會不生氣?”
燕恣愣住了,盯著章合繞起了圈。
章合梗直了脖子:“公主生氣卑職也要說,將軍為了公主,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扔進去了,公主過河拆橋,卑職……卑職……”
“瞧不起我?”燕恣好笑地問。
“卑職不敢。”章合悶聲道。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誰告訴你我過河拆橋了?我和你家將軍好著呢,你不懂,我們這叫情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啥時候有媳婦了再來請教我吧。”燕恣語重心長地說著,忽然便朝身後招了招手,叫了一聲“錢秦”。
錢秦立刻竄了上來。
“他瞧不起我怎麼辦?”燕恣板著臉道。
“揍他?”錢秦會心地道。
燕恣點了點頭:“揍他,打輸了罰你洗公主府的夜壺。”
錢秦呻吟了一聲:“怎麼又是我?”
扔下兩個像模像樣交手的人,燕恣出了院子,心裡犯了愁。
這霍言祁躲哪裡去了?今晚不找到他,兩個人都別想睡個好覺。
站在小徑上,夜風輕撫,樹葉簌簌作響,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不知名的淺香。
好像一下子靈光閃現,燕恣拍了拍腦袋,大步朝著西頭的廚房而去。
果不其然,廚房亮著幾點燈火,門虛掩著,她推門一看,霍言祁坐在一張桌子旁,上面擺滿了酒菜,而他卻盯著那些飯菜一動不動。
燕恣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惱火地道:“都涼了,你還吃什麼?”
霍言祁漠然看了她一眼,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塊糕餅咬了一口。
燕恣劈手奪了過來,卻發現那糕餅還有些熱,不由得狐疑地看了兩眼:那糕餅帶著粉色,湊近了一聞,一股淺淺的桃花香撲鼻而來。
“桃花糕?你什麼時候做的?”燕恣又驚又喜。
“今天做的,本來想明早桃林裡吃。”霍言祁緩緩地道。
“然後生氣了就自己一個人先偷吃了?”燕恣斜睨著他,忿忿地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瀰漫在齒間,“太不像話了,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全吃完了?”
“小恣,”霍言祁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晦澀一片,“我怕等到了最後,還是我一個人吃這桃花糕。”
燕恣忽然就生了氣了:“霍言祁,那時候我瞧見你和俞含婧,你是怎麼對我說的?你讓我相信你,可輪到你了,你就這樣看我?難道我就是那種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嗎?我和你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沒有到你心裡去?”
霍言祁的神情澀然,腦中掠過從前燕恣為了辛子洛身受重傷的情景:“你對他,不一樣。”
“就因為我救過他,我和他同生共死過,你就覺得我對他不一樣,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送給子洛了?”燕恣心中的怒意越來越盛,手中的桃花糕不知不覺便被她捏成了一團。
霍言祁的眼神漠然,好像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燕恣的手都發抖了起來,順手便把桃花糕朝他臉上扔了過去,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朝外走去:“我可算看明白你了,你這是想把我打發了,自己去找什麼俞小姐張小姐卿卿我我吧,我成全你就是了!”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一陣勁風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懷抱。
整個人被緊箍著,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
還沒等她掙扎,霍言祁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