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夜宵就不用了,你送送我吧。”
溫瞳知道她是有話要說,所以跟洛熙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送炎憶夏。
夜晚的天空彷彿罩著深藍色的巨幕,走在晚風裡,河水的潮氣伴著楊樹的樹香撲鼻而來,腳下的青石板路也被披上了月光,反射出黑亮的光芒。
炎憶夏緊了緊圍巾,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你來這裡的事情,臣知道嗎?”
我怕看不到你
“你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讓我通知道六殿下?”溫瞳急了。
她的擔心讓洛熙的眼底蓄了溫暖的笑意,手上的力道漸漸的鬆開了。
溫瞳放下手機,仍然是一臉的不解。
他不要命了,病成這樣還不去醫院。
“我沒事。”洛熙掙扎著要坐起來,溫瞳趕緊扶著他,讓他倚靠著床邊坐好。
他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蒼白的臉,“怎麼我最狼狽的時候總是被你看到,被海盜挾持的那次也是,而偏偏都是你救的我。”
溫瞳將水杯塞在他手裡,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著他,“我不會管你要封口費的。”
他抬頭凝視著她,薄唇輕輕開合,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她很怕他會說謝謝,這樣就顯得生疏了,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用到這種客氣的詞彙。
這麼久,她不會不明白他的心意,雖然她選擇了北臣驍,但他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那聲謝謝他最終沒有說出來,撥出一口氣,露出俏皮的笑容,“要不然我以身相許?”
溫瞳撲哧一聲笑了,“我才不稀罕。”
“嘿,溫瞳,你太狂了,本殿下肯以身相許,你應該感恩戴德,淚流滿面,驚喜加交。。。”
溫瞳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我無福消受行不行?”
洛熙笑,嘴角高高的上揚。
“洛熙,我們去醫院吧。”見他心情緩和了不少,溫瞳立刻建議。
洛熙依然是拒絕的態度,“不去了,死不了。”
“沒看出來你還害怕去醫院?”溫瞳想用激將法激他。
他嘆口氣,“我是不想讓我媽知道,她已經夠辛苦了,如果讓她知道她最愛的兩個男人都患有這種頑疾,我怕她會受不了。”
“你是第一次發病吧?”
“嗯,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很好,你也看到了,我的籃球打得超級棒,別人說這種病會遺傳,我還不信呢!”
“那你以前沒有做過檢查嗎?”
“經常做,因為我媽總是不放心,但是這傢伙隱藏的太深了。”他苦笑,手按在胸膛上,“我第一次知道它的可怕,同時更深刻的瞭解了爸爸的辛苦,那種感覺,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不能呼喊,不能哭鬧,只能掙扎著,抗拒著,身體卻做不出絲毫的回應,很痛苦,很恐懼。”
溫瞳俯下身,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不能體會他的痛,但是她可以讓他知道,她會給他鼓勵。
洛熙握著他的手放到胸口,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著什麼,“溫瞳,你能摸到我的心跳嗎?”
“嗯。”
一聲一聲的,雖然不是鏗鏘有力,但是穩健沉著。
“記住它的聲音,因為它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溫瞳用另一隻手按住他亂說話的嘴巴,生氣的說:“你亂講什麼,這種病沒那麼容易死人,不過,你再這樣諱疾忌醫,說不定哪天就真的掛掉了。”
他睜開眼睛,調皮的一笑,“我逗你的,哈哈。”
溫瞳氣得在他胸前輕輕擂了一拳,“別以為你病了,我就不敢打你。”
“我知道你沒這麼狠心,你不捨得用力打我的。”他笑得賊賊的,“我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