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發現,她的精神比黎雨煙好很多,尤其是那雙眼睛,一點也沒有失去神采,反而透著一股子狠勁。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朝我撲過來。
只是鐵欄擋住了她。
她咬牙切齒地喊:“丁時宜!賤人!”
我沒做聲。
她還認得我,果然是清醒的。
這叫我覺得奇怪,以顧長寧的手段,怎麼會讓肖顏過得這般好。
難道是留著她對付黎雨煙?
她砰砰地用腳踢著欄杆,大笑道:“真是報應不爽,你也被關進來了!黎雨煙比你早一個月,我最恨的兩個賤人都進來了,老孃痛快極了!”
我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沒作過孽,所以不怕報應。”
她那對眼珠子就像要瞪出來一般,狠狠地瞪著我,透著一股瘋狂:“呸!臭婊子,要不是你搶走阿遠,我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我道:“是你先找我的麻煩……阿遠他不喜歡你,你就算霸佔著他,他也不可能給你回應……你這是痴心妄想。”
她憤怒地大叫:“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也不喜歡你!是你勾引了他,你這個臭不要的賤人!”
我望著她猙獰扭曲的臉,忽然之間不想再跟她爭執。
網上有兩句話說得特別對。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永遠不要和傻瓜論長短。
既然她認定是我搶走了葉向遠,如此認不清事實,我又何必與她爭長短。
我意興闌珊,剛想離開。
她忽然尖叫起來:“你以後也會日日夜夜嚐到這種滋味,每天都被電擊,每天都被逼著看屍體,每天都被毒打……那滋味真是舒爽極了……”
陰森的語氣,再配上她可怖的表情,毛骨悚然到了頂點。
我默默地望著她。
她冷笑:“我每天還要跟黎雨煙打一架……你來了就更熱鬧了……我可真期待呢……我等著你和我們一樣,變成瘋子,變成精神病……”
看得出她對我已經恨到了骨子裡,有一種執迷不悟的恨意。
我又沉默了片刻,才道:“黎雨煙已經離開荊棘了。”
她睜圓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道:“她家世比你厲害,你應該早就想到,她一定會出去的。還有,我忘了告訴你,肖家已經徹底被趕出華夏。至於葉三爺,他現在被關起來,自顧不暇。所以現在沒有人能夠來救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
肖顏雙目赤紅,發出尖銳的吼聲,彷彿要吃人一般。
隔著欄杆,我都感受到了那種恐怖,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遠離她。
她緊緊地抓著鐵欄,衝我嘶吼,接著又是一陣大叫:“不對!你說的都不對!你已經被黎雨煙殺了,黎雨煙跟阿遠是仇人,所以最後跟阿遠結婚的是我!我已經跟阿遠結婚了!你和黎雨煙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暗暗嘆口氣。
她這種情況,明顯不太對勁。
也許當初黎雨煙就是這麼騙她,暗示她只要對付了我,就能跟葉向遠在一起。
所以跟葉向遠結婚,就成了她的執念。
我想了想,還是殘忍地告訴她:“不切實際的夢,最好不要做。”
可是她已經不理我,仍舊在叫囂著她和葉向遠已經結婚。
那樣子,真像個瘋子,完全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我盯著她看,想觀察她是否在偽裝。
她一直:“葉向遠是我的!是我的!”
接著她披頭散髮地倒在地上,就像是爭玩具的小孩,爭不贏就打滾撒潑。
保鏢及時上去扣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