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嘴角，沒說話。
他看著我，低低地道：“其實……長寧帶你到頂層，是我默許的。”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摸了摸我的臉：“我是故意做給你看的……我不想再隱瞞你，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我默默地瞅著他。
用這樣的方法來告訴我，他喜歡的人是顧長瑜，這個方式未免也太激勵了點……
就聽他繼續道：“我的確是去救了長瑜，因為阿遜在非洲為我奔波，我不能不去救長瑜，否則我怎麼對得起阿遜……”
原來是這樣嗎？
我半晌做不了聲。
這是真話嗎？我該相信嗎？
若是這樣，倒也說得通，因為陸遜在非洲幫他做事，他總不可能讓顧長瑜陷入危險。
可……
不知為何，我心裡仍舊有疑惑，並不怎麼信任他。
因為我很清楚，他依然喜歡顧長瑜，這種喜歡的心情，不可能一朝一夕放下。
他凝視我一會兒，親親我的額頭：“我和小魚兒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不光因為阿遜，還有很多原因……你相信我，十一……我答應過你，會試著放下，我也一直在朝這個目標努力……”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保持緘默。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我想喜歡你，我在慢慢地靠近你，你也感覺到了，對嗎？”
我的手心貼著他的心臟，能感覺到那裡強有力的跳動。
他在靠近我嗎？
我不由陷入回憶。
他對我很好，很包容，甚至可以說是縱容，可那只是出於對我這個妻子的照顧。
我相信，就算換了另外一個人做他的妻子，他肯定也是這個態度……
他輕聲道：“前段時間，你疏離我，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我知道你疏離我的原因，我只能忍著……我在等你找我，你卻一直藏在心裡……”他定定地凝視我，“寶貝，你一定忍得很辛苦……”
這樣深情款款，又事無鉅細地解釋，我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他忽然捏緊我的肩膀，深深地望著我：“我不會負你，你也守著你的承諾，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張了張口，感覺喉口一陣艱澀。
半晌，我小聲道：“可以讓我想想嗎？”
他摸摸我的臉：“寶貝，我不會放你走。”
我苦笑。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執著於讓我待在他身邊，既然他不喜歡我，為何又要來招惹我。
讓我彌足深陷，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怕我變成肖顏和黎雨煙，愛他到失去理智嗎？
還有顧長瑜，始終是橫亙在他心裡的問題，我縱使不介意，可他能邁過自己那道坎，戰勝自己的心魔嗎？
當然，我到底是一個理智的人，或許也是因為和他處於不同的階層，所以我會剋制自己，永遠無法像肖顏和黎雨煙那樣飛蛾撲火。
所以，縱然我早已經死心塌地喜歡上了他，但此時此刻，我還是沒法一下子就投入他懷裡，答應他的要求。
我已經在開始想退路，他偏偏卻要步步緊逼，這讓我如何作答呢？
他看了我片刻，傾身吻在我的額頭上：“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我會等你的回答。”
之後他便離開了。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岑寂。
外面的樹影倒影在玻璃窗上，搖曳斑駁，就像我此刻的內心，搖擺不定。
……
隔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主要是昨晚上失眠，導致我睡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