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
之前葉向遠就和我說過,他們會堂堂正正地贏得這場勝利。
但在我看來,黎麒這種人,除了害死葉大伯他們,手裡人命肯定還不少,貪汙犯罪的事肯定更多,就算是直接處理了他,也沒問題,就當是為民除害。
現在留著他的命,就怕他找機會逃跑。
不過既過然是葉向遠的意思,我當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顧長寧盯著黎麒,突然笑起來:“你不用懊惱,也用不著恨我,我跟你是敵人,騙你也是應該的。不過,看在你以後再沒有機會作惡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讓你敗也敗得明白。”他頓了頓,緩緩道,“阿遠的軍銜和職位都還在。”
黎麒瞬間睜大了眼睛。
接著他嘴唇哆嗦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整張臉完全失去了血色,就像一個病死之人。
而後他身體突然往後倒去。
好在他一直被兩個警衛員挾持著,才沒有摔下去。
他反應這麼大,我估計他應該是恍悟出其中的意思了。
顧長寧勾唇一笑:“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等著和你的那些老部下,還有你的老熟人來跟你敘舊。”
黎麒彷彿被抽乾了氣一般,再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和躊躇滿志,頹然地看了顧長寧一眼,啞口不言。
葉向遠便對警衛道:“把他關去地下室。”
黎麒沒做半點抵抗,腳步虛軟地跟著往前走。
“等等!”顧長寧不知想起了什麼,讓警衛員停下。
大家都朝他看過去。
他走到黎麒跟前,忽地揮拳,打在黎麒面門上。
可能是他動作太快,又可能是黎麒還陷在震驚裡心如死灰,所以黎麒並沒有閃躲,嘴巴里瞬間吐出一口血。
顧長寧揉著手腕,冷聲道:“這是替許家人打的,當初要不是你找上去,他們也不會陷入這場鬥爭裡。”
他似乎是在替許家出頭,又似乎是在替許心出氣。
黎麒依舊是一副木然神色,就算被打了,也沒有半點反應。
我朝許心看過去。
她站在離顧長寧幾步遠的地方,神色複雜。
我暗暗地想,看來顧長寧對她還是很在意的,心裡還有她。
不過……有顧長瑜夾在中間,許心估計輕易不會原諒他。
這就不好辦了。
我在心裡嘆氣。
算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怎麼對付敵人。
等所有事情結束,他們兩個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解開誤會,也不急在一時。
在我思索間,黎麒被帶了下去。
他一點掙扎也沒有,神情木然地跟著走了。
葉向遠道:“小聞,你立刻去審他。”
葉聞應聲道:“是。”
他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嚇了一跳。
之前他出門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和葉向遠的身後。
葉聞也去了地下室。
我若有所思。
黎麒此刻的心態肯定是崩潰的。
他一直以為他坐上那個位置是十拿九穩的事,畢竟黎家勢頭正勁,又有韓青山和境外勢力的扶持。
所以近兩年,他越發地不把那些世家放在眼裡,做事也越來獨斷專行。
可剛剛顧長寧卻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假想,其實上面早就在計劃對付他。
葉向遠被通緝也好,被他打壓也好,都是做戲給他看的。
他肯定震驚,也明白他已經無路可逃。
他的精神被擊潰,自然是審訊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