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後還有數間木屋,倒是夠陳遠與寧如雪住的。
深夜幾人互道晚安,便回了各自屋子。
陳遠揹著木棺,彆著鏽劍,揣著蛋,找到了一間空屋。
三兩下,便收拾乾淨。
鋪床。
躺下。
舒服。
陳遠閉上眼,卻感覺到眼皮後的微光漸漸暗沉。
他睜開眼,看到一張人臉。
“握草。”
陳遠猛地起身。
是寧如雪。
“怎麼這麼大反應,我有這麼嚇人嗎?”寧如雪哀怨道。
陳遠:“……”
“我差點睡著了。”陳遠道。
“你能吃能睡,我可是睡不著。”寧如雪脫了長靴,爬上了陳遠的床。
陳遠:“?!”
“你你你,國師你要作甚?”
寧如雪臉色也有些紅潤,道,
“什麼作甚?我們在鎮子上不也這麼過來的嗎?都住一間棚屋的,怎麼,來了新地方就翻臉不認人了。”
寧如雪佯裝哭泣,捻著衣袖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淚珠。
陳遠:“……”
給你發個奧斯卡小金人得了。
“在鎮上時,我是打地鋪的。”
“哦。”
寧如雪臉色恢復如常。
她鑽進被窩,遮蓋住臉,小聲道:
“那今日本國師允許你與我躺一張床……算是獎勵你的。”
陳遠:“……”
膽子那麼小還敢說這虎狼之詞?
陳遠輕輕躺在床邊。
雙臂背到腦後,輕枕著。
“晚安。”
陳遠沉沉睡去,有輕微鼾聲響起。
許是累了。
寧如雪:“……”
好好好!
我看你就是嫌我老!
寧如雪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心中有些鬱悶。
棺材裡躺著的妮子不就是比我年輕嗎?
切。
等本國師恢復修為,壽元延長,面板重新變好,也長出左臂,還有你這小妮子什麼事!
寧如雪用被子蒙著臉,撥出的暖氣撲打回來,臉上熱騰騰的。
她摸著自己的鐵皮假肢,
心中有暖意升騰。
遠處。
一個粗黑的大石頭,其後隱藏著三人,正是關青青等人。
“怎麼樣,他們熄燈了沒有?”關青青問。
從石頭後伸出腦袋的林不語搖了搖頭,
“煤油。”
他臉上的腫痛未消,說話仍是不太利索。
“說是護道人,晚上卻跑去師弟房間。”關青青抱著胳膊,臉色冰冷。
師弟可是一炷香走出煉心路的男人!
他註定要走向天下之巔!
千萬不能因美色耽誤了修行!
於是她這做大師姐的,便帶著兩個狗腿,來觀察陳師弟的夜生活!
若是有任何異動。
便……
關青青瞥了一眼正靠著石頭呼呼大睡的慕容月牙,
若是陳師弟有異動,她便祭出小師妹,化作人肉炮彈,攪黃他們的齷齪之事!
哪怕惹得那護道人的怒火。
反正是小師妹兜著。
啵兒。
慕容月牙的鼻涕泡破碎,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小聲道:
“師姐,我做噩夢了,夢到有人要算計我。”
關青青:“……”
林不語終於動了。
關青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