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知道臺上這一支戲班子,便是當年師父救的那批青川百姓組建的。”
“嗯。”
“他們演繹的故事,叫‘天策將軍守國門’,我每次下山都要看一遍,老感人了。”
“嗯。”
露天的戲臺,略顯潦草。
殘陽落下,徹底迎來夜幕。
有幾隻螢火蟲精怪做夜燈,照亮了臺前。
臺上,有紙板做成的城牆。
有木棍做成的大戟。
有個長相俊逸的青年持著木戟,斬過一隻又一隻的妖邪。
林不語看得津津有味,眼不斜視,
“師弟,臺上這人就是你們青川的天策將軍,據說當年以天人修為,就能硬撼起靈境大妖,可謂是萬年不遇的天驕,郡裡多有這偉岸人物的故事。”
“嗯。”
“可惜聽說他死在了至高大妖的手下,我還想等著遊歷時,見一見這天驕究竟是何等風采。”
“嗯。”
“師弟,你為什麼看起來興趣不高啊?”
“我在青川時,知曉他。”陳遠說。
林不語點點頭,不疑有他。
“當真是羨慕師弟,竟然和如此天驕身在一國,師弟可見過其真容?”
“未曾。”
“那真是可惜。”
臺上的戲演到了月亮高掛。
林不語輕輕擦拭著自己的眼眶,
“國內神通不出,竟讓一個年輕的先天修士抵擋萬妖,真是可恨。”
“五十載長戟不彎,面至高腰身不彎!”
“這就是天策將軍!”
林不語語氣有些顫抖,他因那臺上青年的堅持而動容。
月亮掛在頭頂。
戲終於散了。
臺上演員站成了一排,一人頂著一塊牌子,連起來便是:
致永遠的天策將軍
戲臺下從一開始的零星幾人到坐滿了人。
有化形妖精頭頂自家小妖崽,越過人群看戲。
“是個人物,哪怕他殺的是吾同族……可惜挑起戰端者,不值得憐惜。”
臺下。
陳遠的視野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沒。
林不語吸了吸鼻子,希冀地看著陳遠,問:
“師弟,如何?”
陳遠點了點頭,
“演出了五分相像。”
夜半。
戲散。
陳遠手中飛來一個紙鶴。
他低頭,看到一個穿著馬褂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望著自己,
“大哥哥,那是我的紙鶴。”
陳遠低頭,將紙鶴交還。
他溫柔地摸了摸女童的腦袋,
“幾歲了?”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小聲道:
“十一歲惹。”
“好。”陳遠笑著點頭。
“你這妮子!這麼晚了還亂跑!”
有一婦人快步跑來,牽過女童,對著陳遠笑笑,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家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陳遠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那婦人穿著戲服還未脫下,她在劇中飾演的是青川國師。
她用長長的衣袖擦了擦女童臉側的汗漬,
“讓你亂跑,出了一身汗,髒兮兮的。”
女童張開手臂,“孃親抱!”
婦人嫌棄地將女童抱起,給了陳遠一個歉意的微笑便快步離開。
走了有一段距離,她突然回頭,道:
“這位小兄弟,你為何看著如此……熟悉?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