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前輩網開一面,求前輩網開一面!吾畫宗上下給您當牛作馬都行!”
陳遠嘴角微咧,輕道,
“我不需要牛馬。”
他向前一步,眼中紅白交織,是時間道與殺道的交替。
“我不是一個殺心重的人,但你們追殺我師姐,便是觸怒於我,她行她之道,為弱小伸冤,爾行爾之道,扞修士強橫……
但我乃合久宗弟子,自與我師姐一道,你們要殺她,我便殺你們,對麼?”
眾人在巨大威壓下,先是懵逼點頭,再是搖頭。
旋即,一種無邊恐怖便瞬息席捲入他們的腦海。
是殺道與魂嚱結合,直接將殺意降臨他們的神魂。
再配合時間道迴圈往復這個過程。
於是二十三人便在極短的時間內,經歷了一遍又一遍的靈魂絞殺,與妖魔戰場的屍海衝擊。
五息後。
二十三人的腦袋轟然爆開,顯然是魂體承受不了如此酷刑,自爆而亡了。
陳遠眼中大道之意消散。
他轉身,走回那嬌小人影身邊,輕揉她頭髮散亂的腦袋,
“沒事了,有我在。”
嬌小人影鼻涕泡與眼淚齊出,這一刻,她就像是找到了家人的小孩,在委屈,在哭訴。
她猛地上前,抱住陳遠的腰。
“哇哇哇——師弟,我好想你——嗚嗚哇哇哇!”
“師姐,想歸想,能不能別往我衣服上抹鼻涕?”
“俺就要抹,嗚嗚嗚哇哇哇!”
陳遠似是感受到了家的溫馨,他的靈魂同樣得到許久未見的寧靜。
他輕輕摸著嬌小人影的腦袋,微笑。
一旁的火鳴,和三位隨從正在嘀嘀咕咕。
“出大事了,我們追殺的泥巴教教主,竟然是陳天驕的師姐!”火鳴壓低聲音,面色難看。
“聖子,那該怎麼辦?現在與陳天驕攤牌?”一隨從道。
“啪。”
火鳴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虎啊!沒看到現在陳天驕殺天人比殺雞還簡單,瞪一眼就灰飛煙滅!而且你們仨才只是宗師,我怕陳天驕一個噴嚏給你們仨打死了!”
三人與陳遠相處百年餘,自是對陳遠的戰力瞭解極深,當下也是哆哆嗦嗦道,
“那該怎麼辦,聖子?”
火鳴託著下巴,緩緩道,
“既然陳天驕與雙殺劍有如此關係,那我們以後便不要提追殺的事了,回宗後我會向老祖解釋,他精通舔之一道,自會理解我的苦心。”
“聖子英明!”
柳尋抱著落雨,眼巴巴地站在一旁。
她有些酸溜溜地看著那矮小人影抱著陳遠的腰子,
“這又是誰啊?陳哥身邊好像不缺紅顏……”
她眼中金芒浮現,自語道,
“妮子,現在隨我走,本尊定保你成天外天至尊,莫要在這裡貪圖兒女情長。”
柳尋眼神重新變得清澈,
“不要蠱惑我,你個老奶奶若有那些本事,還會流落到如今地步?我與陳哥在一起並不是為了兒女情長……而是……而是……”
柳尋解釋不了。
她臉色微紅,許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瞭。
金芒一閃而逝,似是嗤笑。
…
“副教主,我就說過,我爛泥巴總有一天能熬出頭的,你看現在泥巴教的名聲,比合久宗還響亮!”慕容月牙揚起小臉,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
陳遠輕輕用拇指擦去慕容月牙臉上的血汙,低頭笑道,
“那我泥巴教教眾,如今多少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