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族叔的交易也是假的,如此說辭,只是對太嶺鬼修強制徵稅的緩兵之計,而山虎鏢局恰好是唯一能進出嶺內的鏢局,你爹騙了鬼修,騙了山虎鏢局,目的只是讓你逃出蘇家。”
蘇阿雅被黑衫包裹住的身軀輕輕顫抖,她沒有接話,只是兜帽在微微擺動,算是肯定了陳遠的說法。
“但還有一事不明,你爹難道沒有想過,這騙局會讓你在到達楚北時丟了性命嗎。”陳遠緩緩道。
蘇阿雅轉過身,疲憊的臉上掛著淚痕,她輕聲道,
“師尊,便是因為你,阿雅才敢一人跟鏢,行至如今。”
陳遠微微皺眉,
“你我素不相識,何出此言。”
蘇阿雅顯然知曉陳遠會這麼說,當下,她便是緊緊了身上黑衫,緩緩道,
“師尊……實不相瞞,一年前,蘇家來了個黑瘦青年,他說蘇家一年後有大難,家中只可逃出一女眷,便是我……他同我爹爹說,我會穿越鎮妖窟大漠,若途中遇到一個長髮修士,便拜其為師,並將一物轉交給他。”
“起初,爹爹不相信那黑瘦青年的話,並讓族中侍衛將其趕出,但他卻留下了那盒子,讓我藏在族中一座假山下,他使得是仙人手段,好像說得話只有我能聽見,之後他離開蘇家,爹爹也沒有在意,我便將盒子埋在假山下……”
“結果到了今年,太嶺嶺主也被鬼修所殺,鳩佔鵲巢,太嶺也成了鬼修的囊中之物,於是蘇家也被蠶食,便有了先前我與師尊說得那些事。”
“爹爹如今才恍然大悟,才佈下族叔的騙局……但鬼修們精明無比,只讓族中派出一人跟鏢,如此,才有我,帶著一批石頭,碰到您。”
“起初我還有些疑惑,但見您神通手段之後,便確信您是那位黑瘦仙人嘴裡的長髮修士,如此才想盡拜師……還望師尊不要怪罪阿雅。”
蘇阿雅說完,才覺得身上一鬆,終於不用再藏著掖著。
陳遠點頭,示意瞭解。
“黑瘦青年,又是小黑子……”
他輕輕唸叨一句,嘴角卻掛起動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揉了揉蘇阿雅的腦袋,眼神輕柔,但目光並沒有對焦,如此便不知這話是對誰說的了,
“你這混小子,整日給我帶來些莫須有的因果。”
陳遠溫柔的眼神與語氣,竟是讓蘇阿雅一時有些失神,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開口。
“師…師尊,我不是小子……我是女子……”
陳遠回過神,收回手掌,臉上重新歸於平靜。
“你怕高嗎?”
蘇阿雅點點頭。
“不怕就好。”
蘇阿雅:“???”
師尊我怕啊喂!
陳遠單臂一揮,將蘇阿雅揉成一團夾在腋下,
他雙腳猛地一踏,膝蓋半彎,呈蓄力之勢。
蘇阿雅有些發矇,在陳遠腋下蠕動,
“師尊你要做什麼啊!?”
陳遠做了個噤聲手勢。
“噓。”
轟隆。
腳邊黃沙轟然隨著猛烈氣浪行成一個圈往外翻飛。
陳遠膝蓋打直,一躍而起,腳下生出細密雷霆,竟是往天穹而去。
蘇阿雅:“!!!”
一輩子都沒飛過的內壯武者,如今終是感受到了天空的可怖。
“師尊!我怕高!”
陳遠扭頭,化作流光在天穹疾馳,他扭過頭,故作大聲道,
“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
蘇阿雅:“……”
她在陳遠腋下蠕動片刻,終於找了個舒服姿勢,不用再面朝大地。
師尊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