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州,州主府邸。
府內空曠,本就是死城內唯一的活人聚集地,如今卻也變得死氣沉沉,聽不出其中動靜。
院落裡突兀立著兩道高大石柱,其上纏繞著帶血的鎖鏈,鎖鏈延伸,捆著一人。
正是火鳴。
他嘴上被幾道鎖鏈貫穿,渾身也乾癟,瞧著跟死了沒有區別。
但細看,仍是能看清其微微浮動的胸口,以及微顫的眼皮睫毛。
還是活著的,只是重傷罷了。
石柱下,鬼王一身修長黑衫,勾勒出腰身,陰柔的臉上嘴角微勾,一隻手搭在旁邊麻衣少年周陽的頭頂,細長眸子帶著陰沉的淺笑,盯著奄奄一息的火鳴。
“周陽,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
鬼王盯著火鳴,卻是同周陽問道,聲音陰惻,還有一絲柔氣,似乎只是嘮著家常一般。
周陽渾身散著黑氣,身上麻衣早已千瘡百孔,衣服的孔洞處,還長著一個個膿包,膿包透明薄脆,似乎一戳,都能給戳破。
他麻木地點點頭,道:
“我是……鬼尊……”
“啪。”
鬼王撫著周陽頭頂的手掌猛地轉腕,甩了周陽一個清脆的耳光。
“你這下賤東西,還真當自己是鬼尊了?”
周陽不解,只是捂著迅速腫紅的臉,垂頭不語。
“你這具身子好命,承接了鬼尊一縷魂火,但你本就是低賤螻蟻,內里根骨皆是。”
“你並不是高高在上的鬼尊,你只是一個容器,鬼尊的容器。”
“等祭國法陣成時,鬼尊神魂復甦,引進你這身子,那一刻,你才是鬼尊。”
“但那時候,也沒有你周陽了,只有鬼尊。”
鬼王抬起修長五指,又愛憐地撫摸了下週陽的臉頰。
“也讓你過了幾日人上人的癮,接下來,就好好當你的容器吧。”
鬼王另一隻手掌展開,掌心中躺著一個黑漆漆的珠子,他遞至周陽面前,笑道:
“吃吧。”
周陽聞言,僅是眼皮跳了跳,便再無了掙扎,接過便喂入口中。
“咕咚。”
見著周陽嚥下,鬼王也是笑道:
“這每日餵給你的人丹數量不小,臨近數州的鬼修、人修,本王都將他們煉了丹藥餵食於你。”
“加上本王這萬年積攢下來的人丹,不算小數目,光給你餵食,再加上古鬼法煉製你的身子,如今你肉體強度,便已有半步化凡了。”
“只是空有境界,你連靈氣納體也做不到……但如此是最好的,再將你嗑到化凡,也便更好承接完整的鬼尊神魂…”
“屆時鬼尊初步降臨,神魂與肉體適應一陣子,原地破個半步至高,問題也是不大的……”
周陽聽著自己的結局,心中早已麻木,只是輕嘆一句:
“願鬼王如願……”
“呵呵…如今天道詭譎,連更上面那些至高都摸不準其心思,自是談不上管我,想不如願……都難啊……”
鬼王說著,又將手掌穿進火鳴胸腔。
“唔——”
火鳴瞬間疼得四肢扭曲,牽扯著鎖鏈一陣響動。
他嘴唇被鎖,只是用鼻子哼出聲,眼珠上翻,疼得快要昏厥過去。
“不過是探探你的心脈,這麼激動作甚?”
鬼王笑著將血淋淋的手掌收回。
腦袋輕歪,笑道:
“你陳哥…會來救你嗎?”
兩眼發黑的火鳴聞言,身子抖得更兇,抖了半晌,才消停下來,努力地搖頭。
“你……不是說他很能打嗎?”
火鳴眼眶淌出血淚,努